李柔又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其实,你和梁王在前年灯会上偶然相遇,从此便两情相悦两心相许,可是奈何梁王是皇后的嫡幼子,皇后想让梁王迎娶自己的侄女,所以给梁王赐了婚,你知晓后一直闷闷不乐,我们总以为你想开了就好了,那日你出门散心,才去了一个时辰白露就哭喊着回来,我们急忙赶去了千里池,却瞧见你一动不动的躺在湖边,青玉守着你,将气若游丝的你带回府,大夫都说你已回天乏术,咽了气。”李柔每每想到那一幕,都觉得惊得慌,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虽然你大难不死逃过一劫,但忘却了所有人与事,这或许是件好事,可是我们不想赌,担忧你继续会出事,这才将你关在院中,后来陛下莫名其妙。又给你赐了婚,应该是皇后的意思,让你和梁王都可以断了念想。”
一直困扰着郑莜然的谜题终于一下子揭晓了答案,她曾经想过是不是郑莜然过去经常出逃,或是这家人就是变态,可是却没曾想过原来过去的郑莜然还有这么一段虐恋,而她的父母家人却是为了保护她才将重获新生的她深锁。
过去的郑莜然应该是深爱着那个梁王,得知他将娶她人为妻,知道的那一刻心是该有多疼?
“莜儿,你没事吧。”李柔看郑莜然一直愣着,担忧的拉住了她有些冰冷的手。“你不会想起了什么吧?”
“没有,这对我来说只是个陌生的故事,只是听着伤心动容。”郑莜然硬挤了一个极不自然的微笑,简直比哭的还难看。
“莜儿,以后你碰见梁王千万要记得,一定要离远点,萧家的女人可都不是善茬,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
“嗯,我知道了。”郑莜然木讷的点了点头。
“还有,你既然嫁给广陵王,你就是他的王妃,是正妻,要统管后院,管束侍妾,广陵王不好相处,那就不要去惹他,安安分分的偏安一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李柔眼眸里尽是疼惜与爱护。
“嗯。”
“这个是你大哥挑了许久的嫁妆,你大哥平日里虽然看着冷冰冰凶巴巴的,可是他还是在很乎你的,你们毕竟是亲兄妹,血浓于水,他不方便来你闺房,你也不要怨他。”李柔将那个雕花木盒推到了郑莜然的面前。
郑莜然迟疑了片刻,打开挂锁,缓缓的打开了木盒,一股淡雅的木香扑鼻而来,里面是一对累丝花鸟纹金簪,雕工细致,金光熠熠,作为一个女孩子,本能的眼神发光盯着它。
“谢谢大嫂,帮我谢谢大哥,前几日是我说话太冲了。”
可是一想到是自己的嫁妆,那一瞬间失落感再一次袭卷而来,眼神瞬间暗淡失色,郑莜然轻轻的盖上木盒。
“莜儿,大嫂知晓你的苦,可是这事除了陛下和皇后谁都没有转圜的余地,既然没有转圜的可能为何不坦然接受?这样郁郁寡欢不是在为难自己吗?”
“大嫂,我都明白,只是我真的不想嫁给那个人,难道女子就该待在家中看着自己的丈夫妻妾成群,流连烟花之地的吗?”
“莜儿,一个男子有妻妾实属正常啊?何况他是皇子,就连梁王也是有侍妾的。”李柔疑惑的微皱着眉,“你是嫡妻,就该有嫡妻的气度。”
这里的男人该是有多幸福,女人们从小就有这种思想觉悟,丈夫可以纳妾,自己还不可以生气吃醋,还要和那些分享丈夫的女人和睦共处,真是呵呵哒可奈何郑莜然她是个现代人啊,一夫一妻制熏陶下的孩子,完全接受不了这种模式。
李柔苦口婆心的规劝,奈何郑莜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李柔看郑莜然一直撑了个脑袋眼神呆滞,只能叹气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