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塔将蝴蝶放入女孩嘴中。

“唔……唔嗯！？”

女孩睁大眼睛，微微鼓起嘴，露出像是吃到美味糖果般快乐的表情。她小心地咀嚼了一会儿，才不舍地吞下。

“好好吃！瑞塔，好好吃！”

“还饿吗？”

瑞塔温柔地问道，在女孩摇头后，拍了拍她的脑袋。

“那就好，你只要知道，这也是食物就行了。”

“哦。”

对于喜欢的人的话，女孩向来十分顺从。

而瑞塔看着吃饱满足后，女孩变得如宝石般彻底鲜红的美丽眼瞳，迷恋地吻了吻她的脸颊。

顺着蓝蝶的指引回到旅馆的倩雪幽，在旅馆门口碰见了同样回来的言里。

对方不知是去了哪里，但那柄银色的巨斧已经被用不知名的白色材质完好地包裹住了刃口。

想起先前所听见的故事，倩雪幽露出欲言又止的纠结表情。

言里看了会儿少女的表情，极轻地啧了一声。

“你知道什么了？”

倩雪幽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有那么明显吗？”

少女无意识的转移话题，让青年误以为是拒绝回答。他没再说什么，背着巨斧向着自己房间走去。

倩雪幽紧跟而上。

“我……”紧紧跟在青年身后，直到对方走回自己的房间门口时，少女才终于憋出一句完整的话：“布拉诺德的雪……在餐馆内有人提到了这个话题。”

言里挡在门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少女，“他们说了什么？”

“他们说……新雪杀死了银雪。”

言里发出一声没有笑意的冷笑。

本准备直接甩门将对方关在外头的他，看着少女小心翼翼的表情，突然改变了注意。

“你怎么认为？”青年生冷地问道。

“我不知道……”少女如她所言般，眼瞳中溢满困惑，“他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不知道。不过……”却很快再次沉淀为单纯的坚定，“不管你做过什么，你都是言里。”

她没有否认，却选择了最妥当，也最无谋的全盘接受。

言里沉默了一会儿，“那是真的，关于我杀死银雪的事。”

于是倩雪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但她不是我的母亲。”

“诶……？”

雪色青年露出就连想起都是侮辱自己的憎恶表情，澄清道：

“7岁以前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捡到我的佣兵说当时是在水荧国。总之，我的记忆里并没有母亲和父亲这种角色。”

“既然这样，为什么……”

面对少女的不解，言里却突然反问：“你真的以为有人能十几年，持续不停地维持暴雪结界吗？”

“这确实……”倩雪幽露出犹疑的神色，“不太可能的样子？”

“何止。”青年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那不是人能做到的。”

所以，为了维持城民心中神圣高不可攀的形象，布拉诺德的银雪这个美丽名称的背后，浮游着数名被吸取魔力致死的冰系法师们的亡魂。

“那个女人……也不过是想要有个长期的魔力提供品，才认我做儿子罢了。”

言里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虽然我和她真的长得很像。”

那夜，倩雪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

受众人爱戴的银雪恶人并不善良无辜。

替冤魂复仇的英雄言里得到满贯骂名。

无论犯下何种罪过，银雪所创造的暴雪结界都守护了那里人民十几年的安危。

而为了不再被利用，仅仅渴望生存的新雪所做的“反击”又将使多少人遭殃？

什么是正义？什么是罪恶？

这是个难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