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思考了片刻,顾诚这才出言问道:“陈先生,之前我也有耳闻,说顾家和张家之争,如今开始愈演愈烈,情况莫非真如此糟糕?族内为了拉拢宫家帮手,竟然不惜付出如此代价?”
陈先生听了,轻抚胡须,沉吟道:“关于繁小姐下嫁一事,我也是刚一听闻,就急急赶了过来,其中具体内情我也不知,诚少爷你不如今天就去繁小姐那边亲自问上一问?”
说完,又蹙眉道:“此事的确大有古怪,如此看来,外间传言顾时鸣寿元将近一事,可能真是如此了。不过即便如此,下如此大代价,去交好宫家,实在不是智者所取。”
说罢,摇了摇头,脸上大有不以为然之意。
顾诚听了,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此中内情也不是我等所能了解的。不可耽搁,我稍后便亲自上门去繁姐府上探探情况。“
说着,顾诚皱起眉头,在屋内踱了两步,这才一敲手掌,道:“如今之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俗话说狡兔三窟,西平山庄里的一些灵酒隐秘之事,后面也得想法转移一部分出去了。”
陈彦静轻摇折扇,听到顾诚说完,这才开口赞道,“少爷果然心思敏捷,转瞬间就想到了这一节。我来的路上也考虑过了,后面的确需早做打算。不过就如今而言,我觉得暂时也不用乱了分寸,我们除了繁小姐的照拂,还有少权那边的关系,我这几日四处奔波,和四长老那边的商会也一直在聊些事宜,只不过如今还没有一个最终结果罢了。”
顾诚听了,哈哈一笑,自己刚才是有些反应过激了,笑道:“陈先生老谋深算,我自然是放心的。少权兄那边,我明日就会去和他汇合商讨此次族内安排的任务之事,届时我再与他说说。”
说实话,顾诚对如今这灵酒生意,真是倾入了不少心血。自从接手了西平山庄的商业一事,这几年来,顾诚也是手段尽出,什么饥渴营销,会员积分,名人造势,复式记账,大客户维护,经销商体系能想到的手段,一股脑都给用上了。
如今,西平灵酒,已经变为了一整个覆盖上、中、下细分顾客的完整体系,虽然限于产量,但整个灵酒生意可谓蒸蒸日上。
只可惜,如今这发展势头可能要缓上一缓了。对于商业发展来说,稳定的社会环境十分重要,顾家作为东卫第二大世家,在这一层关系的庇护之下,顾诚的生意做的自然是风生水起。
而这一系列操作下来,也让陈彦静这位老臣对顾诚佩服满满,自己生母带来的遗泽,如今可以说已然完整被接手了。
可如今,不仅是顾繁意即将远嫁,顾家和张家之争似乎也到了白热化的境地,两个事情一结合,登时让顾诚生出几分时不我待的感觉来。
一方面,自己如今实力不济,恐怕沦为齑粉。另一方面,一旦形势有变,那这一点买卖在大势面前,可谓微不足道,只会变为泡影。
想到这里,顾诚心中紧迫感更甚。
不过这一层也不用和陈先生说的太过直白,心里虽然担忧,但也不显于色,顾诚仍旧和陈彦静又聊了一会儿,直到看到天色不早,后者这才告辞而去。
顾诚在屋内又静静坐了会儿,也不耽误,直接往顾繁意府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