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美食街，林宣招停了一辆出租车，把薛敬文塞进车里，和司机师傅说了他家的位置，垫付了车钱后，出租车逐渐消失在夜晚的汽车洪流中。

“去买新的帆布鞋。”

林宣招呼了一下正瞅着绚烂城市夜景的林九九。

“对了，你今天为什么向那个人多要了钱？”

林九九闻言，想起了心中的疑问。

林宣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咧嘴一笑：“多余的钱，是我的精神损失费。”

“”

“什么费？”

“精神损失费，就是影响我心情的一种赔偿费用，谁让他那一脚，不仅差点要了自己的命，还把我吓的半死，这在律法里是需要赔偿的。”

林宣给她解释了一下，顺带普及了一个法律名词。

“噢，幸好我没把他打死，不然钱就没了。”

林九九嘀咕了一句。

“”

“林九九，下次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动手也别太下狠手，不然招来了警察，都得完蛋。”

林宣觉得还是有必要，再和她提一下动手的问题。

“知道了。”

林九九沉吟片刻，答应了林宣。

“话说，不就是一双鞋，你咋如此生气。”

“”

“”

“新鞋不用买了，就这么穿着吧，回去洗洗就行。”

林九九走在前面说了一句，没回答林宣的问题。

“你洗？”

“你洗。”

林宣心里一凉，，原本觉得省了钱正暗爽的他，瞬间不爽了。

既然不买鞋了，时间也不早了，两人就直接回了家。

“喏，自己去铺凉席，记得用热水擦一遍才能睡。”

林宣将手里刚在楼下超市买的凉席递给林九九。

“别忘了洗鞋。”

林九九接过凉席，回了房间，“嘭”的一声关上门。

造孽啊，还不如买一双算了。

林宣瞅了眼帆布鞋，一脸的不情愿。

叹了口气后，他蹲下来，从鞋柜里找出之前扔在里面的两双板鞋，一起拎着走进了卫生间。

洗一只也是洗，那就把脏鞋一起洗了算了。

“唰”

没多久，卫生间里响起一连串的刷鞋声。

林九九坐在铺好的凉席上，低头看了一眼葱白似的脚丫，脑海里闪过一段段一千三百多年前的画面。

“来，九儿，这是为师送你的第一双鞋。”

“谢谢师傅。”

“吱”

正闷着头刷鞋的林宣听见了近在咫尺的推门声，抬头一瞧，是林九九。

林九九低头看见林宣手里正在刷的帆布鞋，抿抿嘴，声音有些低哑的问道：“我要用什么擦凉席？”

“噢，用这条毛巾，然后这个盆接水，这个水龙头往左是热水。”

林宣闻言放下帆布鞋，顺手在衣服上擦干手上的水，起身从洗手台的架子上拿了一条毛巾，和一个塑料脸盆。

林九九全部接过来，开始放水。

见林宣还站在她身边，不由皱了皱眉：“你愣着干啥，干活啊，我等会儿要洗澡了。”

你妹的！

林宣瞬间觉得自己成了地主老财家的下人似的。

“今晚我先洗。”

他重新坐下刷鞋，言语里有着最后一丝倔强。

“做梦。”

林九九丢下两个字，端着盆出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