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锦担忧道,“这背后肯定是有人要害你,而且还是了解你的人,一准儿跑不了你们侯府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宋谕摇头,同父异母的哥哥,后娘,以及侯府其他不喜欢她的人,都有可能,她目前还真猜不到谁要对她下手。
玉锦有些咽不下这口气,“那就这样任他冷嘲热讽一声不吭?随行的可还有其他下人,传出去都还以为你这个少爷好欺,以后那还不都爬到你头上去?”
宋谕冲赖管家的方向笑了笑,没说话,不过笑容里却是没什么温度。
车子在侯府门口停下,宋谕扶着玉锦的手臂下了马车,仰头望向正门,门匾上皇上钦赐的“定远侯府”四个鎏金大字,在阳光照耀下璀璨夺目,向世人彰显着它的辉煌。
这让宋瑜联想到了,林黛玉刚进贾府时的情景,跟林黛玉一样,她也是震撼的,忍不住感概,百年侯府,果然非同一般。
宋谕正要从正门进去,赖管家却过来把她领往了另外一边的角门,“虽说您那案子结了,但尚书家不是一般的人家,公子被捅了,未必就会这么算了,还是不要张扬的好。”
话音未落,周围瞬间寂静下来。
这话看似劝说,实则是那壶不开提哪壶,往枪口上撞也就算了,关键你还把人往角门上领,这比当面打脸都还侮辱人。
角门那可都是下人采买出入的门,不管是随行的仆人,还是看门的,都替赖管家捏了把汗,觉得他这是在找死,以谕少爷那个暴虐脾气那还不劈了他。
当然大家也都知道,打了赖管家的谕少爷,同样也得不到什么好,上次惹的事还没过去呢,这又打骂下人,老侯爷和老夫人岂能容他?
赖管家手臂朝角门的方向伸着,一直没放下,这是赤裸裸地挑衅,就好像在说快来打我,快来骂我啊!
只见宋谕眉头皱起,扬起了手,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等着看好戏,赖管家更是闭上了眼睛,等着挨打。
可谁知宋谕手伸到一半,却是整了整衣冠,这才对赖管家微微一笑,“好了,可以走了。”
赖管家愕然。
周围的仆人也一脸懵,忍不住小声议论。
“都这样了,谕少爷竟没打人?这可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我莫不是看错了吧?谕少爷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了?”
“不打才是聪明的做法,打了就真要被逐出家门了。”
“是这样没错,可关键是谕少爷从来就不是个能忍一时之气的主儿。”
“可能是在外逃亡一年,吃了不少苦,学乖了吧。”
“谕少爷是那种学乖的人吗?”
赖管家也不相信宋谕会学乖,那就是个古怪暴戾的人,稍一撩拨就能喷火,否则也不会因为人家的几句调戏就拿刀捅人。
可是今天他却碰尽了软钉子,无论如何撩拨,他都无动于衷,脸上永远挂着闲适的笑容,次次出招都像打进了棉花里,挫败而又迷茫,难道真学乖了?
宋谕从他身边走过,心说,你想挨打,少爷我偏就不打,角门怎么了?林黛玉进贾府的时候,走的也是角门,人家虽说是外孙女,可自己也不过是个私生子,谁也没比谁高贵多少去。
所以宋谕并不像他们那么在意这些,她在意的是赖管家背后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