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群熙攘,已经是一月下旬,年节的气息逼近了,许多街边小店门口都早一点宣传着有关新年促销的计划。
许韵歌从盛世出来,距离中午和沈临风约好的时间过了大半,他始终没来,站在约定的地点张望着。
余光在转角一处街口看到了熟悉身影,沈临风身穿咖色棉衣,和一个陌生男人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末了给他一个牛皮纸袋,对方点头弯腰的笑着,随后上了一辆黑色的房车。
事情结束,他朝这边走来,许韵歌连忙背对着,朝另一边看。
双肩被一股力道捏着,一声嗤笑,“不好意思,我迟到了,临时有个会。”
她说:“没事,忙工作要紧。”
“去哪里?其实我爷爷不挑的,你买什么他都会喜欢。”
他的手从肩头滑落,顺势握住许韵歌,她的指尖有点冰凉,嘴角扯着一抹淡笑,挣脱了开来。
“别这样。”她有点尴尬。
沈临风也是个识趣的男人,顺着她的性子稍微拉开了点距离,手指前方,“去那家玉器店吧,我爷爷很喜欢这些。”
他不着急,喜欢慢慢来,温水煮青蛙,反正都磨了这么多年。
店里专供的就是羊脂玉,乳白色的玉石体,能为顾客雕琢,他们时间紧迫,许韵歌就挑了块观音菩萨的坠子,那做工很精致。
玉石放在掌心里,冰冰凉。
“你看,这个可以吗?”她拿起问他。
他点头,“很合适,就这个吧。”
店员正在包装时,沈临风就抢着付了款,愣生生挤开许韵歌。女店员笑着说:“小姐,你男友好贴心啊。”
他听这话相当顺耳,许韵歌却很尴尬的回了句,“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提着礼物,驱车前往沈家老宅,一路上她都沉默着,其实是在为盛世的处境担忧着。
“在想什么?”他问。
许韵歌摇摇头,“没。”
对方以为他心情不好,就开始讲各种笑话,结果到她这里时,都冷的空气能凝住,要么不吭声,接连讲几个也是轻描淡写一个嗯打发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韵歌,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我说。”
“我能自己解决。”
后来,彻底陷入一种沉默的状态里,一个人专心开车,一个人专心看风景。
沈家老宅在市郊一个独栋别墅里,欧美式建筑别具一格,女佣陈列开来两排,都恭敬的等待着,这种排场许韵歌还是头一回见到。
客厅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带着老花镜,一脸严肃的看一份财经报纸。
听到动静,才从报纸里抬起头来,瞧了儿一眼许韵歌,“这位是?”
没有她想象之中那样和蔼,是个比较冷漠疏离的老人家,这是许韵歌的第一印象。
沈临风却笑灼颜开的给爷爷介绍,“爷爷,这是我的女友,许韵歌。”
她诧异,看他一眼,正想澄清解释,腰间一股力道拽住她,他示意她不要说话。
到底,许韵歌拧着眉梢不作声了,只是勉强的礼貌笑了笑。
老人家淡漠的“哦”了一声,继续低头看报纸,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留下来吃晚饭吧。”
“好的,爷爷。”许韵歌还是微微欠身,礼貌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