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将军,咱们是不是迷路了?”徐质气喘吁吁地问道,2万大军已经在深沟险壑中转悠了好几天,兵将的脚上全是血泡,并且四周处处都是悬崖峭壁,哪里有邓艾所说的路?
“绝对不会!我十年前就听说过这条路!”邓艾坚定地说道。
“邓将军,大都督是让咱们退蜀军,并没让咱们到这里来啊!再说前面并没有路啊?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将军莫疑!长安那边我已经部署妥当,姜维必会损兵折将败退汉中!只要咱们到了那个地方,别说是退蜀军,恐怕整个蜀中都会归于魏国!”
“话是如此,这太冒险了吧?邓将军,现在回头还不晚!请三思啊!”
“徐将军,如今蜀中空虚,只要有3千兵马杀到成都,大事必成!”邓艾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身上的甲胄早就被荆棘树枝划得破烂不堪。
“邓将军,末将认为徐将军说得不错!自古以来,去蜀中只有两条道,其中一条走汉中,另一条就是经祁山、武街、白水再到雁门关,哪会有第三条道?”
“戴将军,我确定这条路肯定能到!只要淌过那条河,前面一定有路!”邓艾仍在坚持自己的意见。
“可是……邓将军,别说3千人,恐怕咱们一个人……”
“邓将军,你快看!”徐质欣喜地打断戴陵的话,他的手正指着一块木牌。
这块木牌大约一尺见方,被挂在一人多高的树干上,表面已经破旧不堪,不过能清晰地看到上面刻着“沓中”二字,还有个箭头指向河的对岸。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这块木牌可能是山间的猎人或药农所置,只要过了这条河,前面肯定有路!”邓艾满脸的欣喜,赶紧下令,让全军迅速淌至对岸。
连续几日,多批探马都没有找到邓艾的大军,姜维仍旧怀疑邓艾去了祁山,再次派出探马前去找寻,并一再要求张绍和傅佥紧守各处隘口。
半月以前,邓艾一边用重兵威胁武关、潼关和子口,一边用“瞒天过海”之计挤出2万大军,巧妙地躲过了蜀军的哨探,悄悄摸到金城郡的狄道。
徐质、戴陵和文钦等人没想到的是,这2万大军整日穿梭在崇山峻岭和悬崖峭壁之间,摔伤摔死者多达3千余人,眼看粮草就要耗尽,几名将领又打起了退堂鼓。
邓艾始终相信这条道能到达沓中,因为每次穷途末路时,总会有木牌给自己指示正确的方向。
几名将领在邓艾的激励下,又领着大军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日,此时的大军剩下不到一半。
傍晚时分,这支大军已经位于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顶峰,应入众人眼帘的,全是成片成片的水稻田,隐隐还能看到几里外百姓家的炊烟。
“将士们!咱们终于到沓中了!建功立业就在今日!”邓艾长吁了一口气,脸上全是胜利的喜悦。
“可是……邓将军,这三面都是悬崖峭壁,如何才能下山?”
“徐将军,你多虑了!”邓艾自信地指着不远处的几个牌子说道:“那些牌子上肯定有指示,立刻去看看!”
几名衣衫褴褛的兵卒赶紧上前查看,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人回来,可他吱吱唔唔地不敢说话,邓艾感觉十分气愤,用尽最后的力气奔上前去。
“什么情况?为何不回报?”邓艾气喘吁吁地问道。
“邓将军……这牌子……这……好像有些不对劲……”
邓艾疑惑地掀开几名兵卒,走到牌子跟前,只见其中的一块牌子上刻着几行字:此路不通,请回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