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草原上,血狼王狂奔如影。
数个时辰后,血狼王嘴里叼着一大束青绿色的草叶,快速回到了阿郎所在的洞。
一头雌性血狼将血狼王取回来的青绿色草叶放在嘴里,轻轻地细嚼起来,一股药味被在这个洞穴之内弥漫了开来。
不多时,这头血狼便将嚼细了的草约小心翼翼地舔涂在了阿郎的十余道伤口处。
老狼端坐在面前,看着做了这一切之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这苍茫辽阔的大草原之上,一人一马,如黑影般快速的奔驰着。
黑马身形健壮,疾步若飞。
马上之人,一身有些破旧的灰色长袍将整个人裹住,只留给世界一双美丽,却充满了沧桑双眼。
对于一般人而言,这灰袍人所行经的草原地段,虽然看起来唯美如诗,如是狼群四伏之地。
一不小心,人同马就要一起被狼群围攻丢了性命。
然而奇怪是,这灰袍人的双睛里,似乎是明知道这些地方危险重重,却从来没有把这些暗茂于草丛之中的各类狼群放在眼里意思。
而远的、近的灰色狼群、花色狼群、黑色狼群,这马背上的灰袍人,就像是所有狼群的天敌一样的,无不令它们闻风而逃,更不要说敢上前来的围攻撕咬了。
马背上的灰袍人没有多看一眼这些时不时地逃命而去的狼群,寻着血狼塬的方向奔驰而去。
数个时辰之后,灰袍人身下的最善长远程奔袭的马匹,也明显的有些跑不动了。
让灰袍人似乎是终于有了些高兴的是,此时,血狼塬的那些高高低低的丘塬,却终究是出现在了面前。
似乎是很多往事一下子浮上了脑海,灰袍人不觉也是慢了下来。
啪……
灰袍人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枉我在这无边无限的大草原寻找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想不到到血狼塬去找一找,去看一看呢我直是该死啊……”
在灰袍人的自言自语中,不觉也是两滴如珠子般的泪珠子,就从双眼中滚落了出来,掉在了草地上。
虽说再没有更我的泪水从灰袍人的双眼中流淌下来,可人颤抖的身子,几乎同于自己巨大的悲伤,差点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灰袍人良久后才从悲恸中回过神来。
而一群血狼,却也成了一条弧线般的,站立在了他前面。
看血狼群高大威猛,极具杀伤力的气势,显然是要挡住了灰袍人的再往血狼塬前进的脚步。
灰袍面对这些传闻中让人闻风丧胆,神出鬼没的血狼群,没有惧意,双眼放出丝丝冷冷的杀意:“氏虽屠狼无数,却从杀过你们这些血狼,挡我者死……”
说着,灰袍人强行驱马,一步步地逼了过去……
血狼塬的洞穴之内,一夜迷糊不醒的阿郎,自然是不知道这一天一夜,这大草原上,这血狼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迷糊中阿郎,自己身上敷上了血狼王带回来的草药后,发烧的情况就一点点地退了下去。
迷糊中的阿郎,虽然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可他也是或多或少的感觉到了全身十余处伤口的疼痛也隐隐消失而去。
血狼塬的这个深夜里,迷糊中的阿郎,终究是舒服,踏实的沉睡了过去。
一直看守在阿郎身边的老狼,看着这个洞穴岸之上,似乎是永远也不会变大,却也不会减弱的火团中隐隐晃动的火焰,幸福地放松了原本为阿郎的伤势一直担心着的神经,也在不知不觉中俯身卧了下去。
嗷呜……
一声轻轻的、充满了慈爱的狼语在血狼塬的洞穴这响起。
还是有些贪睡的阿郎,在狼语中,似乎才感觉到了自己的似乎是一直把着一个毛绒绒的东西。
这一身的皮毛,似乎是那久违了的,曾经多年带给他温暖与安全的幸福的,活了下来的东西。
怎么会这样?
这是万万可能的事情啊?
难道我竟然还没有死去?
阿郎挣扎着,努力让自己从虚弱与无边的困意中睁开眼。
熟悉的洞穴,熟悉的火焰,熟悉的温泉,熟悉的味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老狼……
眼前的一切,真是让他怎么也不敢想信,这些都是真的。
啊……
阿郎张着的,惊讶的嘴,硬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老狼像一个慈祥老母亲一样的,似乎是很能理解阿郎此时此刻,激动复杂的心情。
老狼重复着多年前,经常用在阿郎身上的动作,用它毛绒绒的头,抚摸着激动中的阿郎。
狼妈妈……
狼妈妈……
狼妈妈……
在阿郎突然间释怀了的大哭中,老狼用他独有的方式,安慰着阿郎。
似乎是在说,好孩子,你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良久后,阿郎一直紧紧地抱着老狼的脖子不放手,生怕一放手,这一切都会梦一般的不复存在了。
泪流不止的阿郎不敢相信地说道:“狼妈妈……我直的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