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越说越觉得来气。
她之前怎么就觉得祁嘉禾还不错呢,一定是脑子秀逗了。
她眼睛本来就大,这会瞪着他,越发显得眼珠黑白分明,纤长的睫毛又卷又翘,明明是在生气,整个人看起来却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祁嘉禾看着这样的她,顿时眸光一暗,沉声道:“别使性子,我耐心不好。”
“你也知道你耐心不好?”时音嗤笑一声,“难得你能有这样的觉悟,我还以为祁三少全世界唯吾独尊呢,你的眼里除了你自己,还有什么?”
她之前从未这样挑战过他的权威,这会认真发起脾气来,倒真叫人有些招架不住。
祁嘉禾没想过她也有这样的一面,原以为她生气起来也就是像白天那样不理人,原来她也有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的一面。
现在听她这么一说,祁嘉禾也有几分上火,沉着脸色道:“我是不是惯着你了?你现在什么话都敢对我说了?”
时音见他还生气了,登时越发恼火,“你怎么了,你是高我一等还是怎么的?你以为我想跟你结婚吗?我自从跟了你,一天舒坦日子都没过上,我事事看你脸色,唯恐触你逆鳞,我辛辛苦苦做了那么久的菜,你说不吃就不吃,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要紧事,原来是忙着和别人谈情说爱去了。既然你不把我当回事,直说就行了,这么糟蹋别人的心意,你还是个男人吗?”
“你瞎说什么东西?”祁嘉禾拧着眉,气到太阳穴都在突突作响,“我跟谁谈情说爱了?”
“你问我?”时音气笑了,“你自己干的事儿自己记不清?我虽然跟你只是挂着夫妻的名分,但那也不代表你可以当着我的面恶心人啊。你不喜欢吃我做的东西,没关系,说一声就是了,一边嫌弃一边又放手让我去做,做完了你又不吃,你是有什么毛病吗?”
听着她说的这些话,祁嘉禾一头雾水的同时又觉得怒从心起,他鲜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一般人也不敢惹他生气。
偏偏时音就是那个例外。
“时音。”他压低了嗓音,尽量平息自己的怒气,一字一顿地说着,“你是不是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
“是啊,我太不识抬举了,我有幸嫁进祁家,应该感恩戴德,应该把你奉若神明的,可我做不到啊。”时音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祁嘉禾,我们真的不是一路人。如果你向来讨厌我,却不忍心伤我自尊,那没关系,我现在懂了,我自己离开,不用你赶。”
说完,她转身往楼上走,顿了顿,又留下一句:“其实你可以把她接回来的,没必要偷偷摸摸,毕竟,我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那个。”
祁嘉禾站在原地没有说话,脸色早就阴得可以结出冰碴来。
时音回了自己的房间,火速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真没想到,不过数天的光景,这个小小的行李箱又派上了用场。
一天的劳累让她连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但一想到祁嘉禾会看着她搬着东西离开,她就又觉得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
拖着箱子下楼的时候,祁嘉禾还站在原地,见她下楼,他的视线紧紧锁在她身上。
时音没理会他,径直拖着箱子往门口的方向走。
然后她听见身后传来他冷冽如同极冰一般的声音:“你想好,走了就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