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厅坐定,又待侍女上了茶水,箫玉饮了一口方道:“子啸怎会跟君三少爷在一起?”
“这……”方子啸一时语塞,哑然笑了下后,却道:“不怕公子爷笑话,如今我与小逸情投意合,早就同住一室了。”
猛一听到此话,箫玉险些被刚入口的茶水噎住,抬头狐疑的看了眼方子啸,想勉强笑下,却又实在笑不出来,只得道了句:“怎会。”
又转头看向随后跟进来的君逸,只见君逸在方子啸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面上竟似带了些嗔怒,又含着三分委屈,唯独不见半点当初盛气凌人的模样。
箫玉忽然惘然,当年方子啸落难男倌,遭君逸欺辱,谁能想到,今时今日,两人却又是这般相处方式,世间之事,当真是难测难料。
“我有些累了。”箫玉放下茶杯道,“子啸,让人安排我去休息吧。”
方子啸立刻起身道:“是,属下这就让人带公子爷去休息。”
“恩”
箫玉跟着一名侍女离了花厅,只是等他身影刚一消失,君逸便顿时寒了脸色,颇有些质问的口气向方子啸道:“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方子啸有些愕然的看向君逸,但随后便又笑道:“我在京城办完事后,回来的途中正好碰到。”
“正好碰到?”君逸一脸怀疑的看着方子啸,口气中带了丝冷嘲,“他身边不是一向跟随者众多,每到一处,都要我们这些人提前几日扫门相迎么,现在竟然会让你给正好碰到?”
“这我也不甚清楚,我们相遇时,他是独身一人。”方子啸道,想到初遇时箫玉那般模样,心中也是困惑,顿了下后,又向君逸叮嘱道,“对了,这事你不要泄露出去,看他的态度,像是不愿被人知道行踪。”
“独身一人,还不让人知道他的行踪。”君逸挑着眼看向方子啸,“呵,别是又来挑我错处的吧。”
“怎么?”方子啸失笑道,“你好像对他来此很是不满?”
“我怎么敢。”君逸道,“当初要不是他,我又怎么会…”,君逸这话没有说完,不过方子啸立刻便又补充道,“若不是他,我还在男倌被你欺负。”
“被我欺负怎么了?”君逸顶回去道,“本公子现在被你欺负的少吗?”
“你不是也挺喜欢的吗。”方子啸调笑着回道。
“我呸,有本事你也让本公子真正欺负一回!”
方子啸摊开手臂,顺着他话道:“好啊,你来吧。”
君逸见此却是一下愣了,顿了顿,突然恼怒非常的道:“方子啸,你如今就知道欺负我是吧,若不是他,我能被你压吗,如今还说这样的话!”
方子啸听此心中一紧,赶紧收了脸上嬉闹的神色,“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说错了。”他上前一步搂住了君逸,颇有些心疼的道,“不要再生气了,我不是一直都在寻人为你看治吗。”
“看有什么用,没一个能治好的。”君逸道,脸上染了些悲伤。
方子啸叹了口气,收紧了搂着君逸的手臂,有些无奈的道:“当初也是你自己招惹的他,否则又怎会收到这般恶果。”
君逸一时语塞,靠在方子啸胸前,神情依旧悲愤,却也没再说什么。
当初之事,箫玉虽然小小的惩戒了君逸,可是易梦泽却并没有放过他,当时易梦泽向君逸一折扇甩过去,凌厉的内力便直接将君逸下身废了,后来,箫玉他们离开后,方子啸跟君逸又经过种种是非,到如今阴差阳错的走到一起,君逸的身体也没有好,而方子啸自跟君逸在一起后,倒是四处为他寻医问药,只是用尽所有办法也没能将他治好。
次日,方子啸一早便又来见箫玉。
两人在房内坐下,箫玉拿出一枚玉牌向方子啸递了过去。
“就只有这枚玉牌吗?”方子啸接过东西后问。
“恩,只有这半块玉牌。”箫玉道,“你尽量找吧,我也不急于一时。”
“是”,方子啸边端详着手中玉牌,边又道,“只是属下能否多问一句,公子爷想找的这人是谁,可是对您极其重要之人?”
“现在对我而言,确实是最重要的人了。”箫玉道,“他是我一个恩人的弟弟,我答应了那位恩人会将他寻回。”
方子啸手中的这半块玉牌,正是离宫之前贾清诗给的,另一半在她的那个失踪的弟弟身上,找到另半块玉牌,也就找到了她的弟弟。
当日贾清诗帮箫玉出宫,如今在宫里情况未明,箫玉纵然心中担忧,却又不能再回,唯一能做的,便是帮她完成这个心愿了。
“你小心一些,此事不要太过张扬。”箫玉又道,有些不甚放心,其实箫玉心中明白,此事若交给明阁去办,必然容易的多,可是如此一来,恐怕又要跟易梦泽牵扯不清,这是箫玉断然不想的。
“是,属下知道。”方子啸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