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颜本来是想质疑一下，脑子回想起刚刚被咬的痛感，还是憋了憋没开口。

谢林桓一开始还只是简单舔舐着嘴角，然后动作才慢慢挪到了正题上。席颜嘴里的味道是和他一样的薄荷味，很清淡的，却慢慢将谢林桓的呼吸整个的占领。

亲吻能在实践中迅速学会，尤其你面对的是你深爱的的恋人。席颜只是下意识学着谢林桓的方式，却在有意无意间获得了主动权。谢林桓乐于见到席颜的成长，迁就了下跟着席颜带给他的感觉随波逐流。唾液的分泌因为情动而没有收敛，两人稍稍的分离了一点点，银亮的水渍便连着嘴角露出了一丝情、色的味道。

等到呼吸已经有些急促的时候，两个人才从那种腻死人的甜蜜感中脱身出来。

而烟火已经停了大半会了，现在紧剩着的就只有微微的荧亮以及这头顶上清减的月色为两人照出了一片淡光。

谢林桓拉着席颜躺在了草坪中间隔出的休息道上，两个人默默享受着专属于他们的寂静时光。

谢林桓突然侧过了身，视线看向席颜在的地方，“总觉得你下午接完电话之后，心情就不怎么好。”

“没有。”席颜没看他，眼睛盯着月亮。感觉谢林桓还在看着自己，他又转过来轻声解释，“没有不好。”

“嗯。”谢林桓只是应了一声就没再问下去，躺平回来，眼睛微微垂了下。

席颜良久沉默，然后才缓缓开口。

“谢林桓，在一起是件容易的事情，不过以生命的时长为前提在一起就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流水般的月色下，席颜的语气认真到让谢林桓心悸，

“你确定你可以吗？”

谢林桓的笑容慢慢敛了下去，语气是他这近三十年来从未经历过的深刻，

“我不确定。”

“但是我非常相信，你能够让我确定这个答案。”

席颜应该是轻笑了一下，但是在隐约迷幻的灯光下，谢林桓却感觉自己并没有看清他的脸上究竟有没有笑出来。

回答远远比真实做到困难了不是一星半点，因为你永远估测不到命运的齿轮到底会朝向哪一边运转，你只能珍惜这一刻的真实，虽然可能就在下一秒这句话便成了谎言。

***

夜间的微风没了多少凉意，带着丝丝柔和的淡然拂过这片水面。

游乐场已经彻底安静下来了，荧光消去之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掩在了黑暗下，寂静的有些可怕。

摩天轮已经停住，半拉卡在空中的座舱里像是一个神秘的空间，狭小且封闭，倒影沉寂在水面上，夜色里什么都已经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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