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霸道总裁小逃妻15(2 / 2)渣过的大佬都成了偏执反派首页

……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也能够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身边。

“季医生。”

虞歌轻声止住了她的话音。

“以阿端的脾性,动手打我不过是早晚的事,但您以前从没告诉过我她有暴力倾向,只是非常隐晦地提及,说她控制欲很强。”

医生愣了一下,当即就要解释,“那是因为……。”

“因为归根结底,您原本就是阿端的朋友,不是我的。”虞歌语气淡淡,“所以在我逃婚之前,即便您能看出我的精神状态已经非常差劲,也只能委婉地劝我多加配合,不要放弃。”

……什么?

一股寒意陡然蔓上了季良时的脊背。

“多加配合,不要放弃”,这话正是她自己说过的。

那是楚思端与虞歌婚前的某一天,她收到请柬去别墅道喜,顺便帮楚思端进行每周一次的心理辅导。

楚思端当时的心理状态非常稳定,哪怕从专业角度来看,也几乎是毫无病态与障碍可言的,只除了一点——

治疗了这么多年,她对虞歌那强大的控制欲依然没有得到有效的控制。

但这早在季良时的意料之中,只要虞歌不出意外,她相信,楚总的状态一定会越来越好。

她在离开别墅前碰到了虞歌。

当时虞歌正在花园里摘花,怀里抱着一大捧玫瑰,眉宇间却带着显而易见的郁色。

寒暄过后,虞歌非常小声地叫住了她,神色紧绷,像在倾诉压抑已久的心事。

“季医生…我,我最近总是睡不好,而且很心慌,但是阿端不让我自己去找您……。”

季良时望着她眼下的青黑,心下了然,但她顾忌着好友难得好转的病情,只是给出了看似温柔、实则十分敷衍的劝诫。

“放心吧,婚前就是这样容易焦虑的。”她笑道,“而且楚总最近的状态已经有很大改善了。”

——“小虞,只要你能多加配合,不要放弃,楚总很快就会痊愈的。”

季良时百口莫辩,她捧着手中凉透的茶汤,微微打了个寒战。

她当然知道楚思端不会痊愈,那话不过是拿来搪塞虞歌的。

而虞歌是在什么境地下得到的这句搪塞呢?

是在逃婚前夕,在孤立无援、最难捱最无措的情况下,虞歌把她当成值得信赖的长辈,期望着能获得一星半点的理解,或者获得外人的搭救。

许是她的脸色太难看,虞歌竟坐到她身边,反过头来安慰她。

“季医生,您一直都是阿端的医生与朋友,我非常理解。”她道,“况且,这次您帮我离开阿端,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

她起身,重新煮了水,替医生续上了热茶,转身回到了客房。

房间内早已一片漆黑,只能看到地板上斑斓变换的细碎光影,那是小区内被潇潇风雨吹打得摇摇晃晃的梧桐树。

虞歌透过纱帘与窗框间的缝隙,静静遥望着停在楼下的那辆迈巴赫。

楚思端待在车里,依然没有离开,也许是在愣神,也许……

……她还在哭。

一股空前的疲惫自上而下地席卷至她的每一个细胞,令她脑中一片空白,连心口处酸楚而剧烈的疼痛都浑然不觉。

虞歌抱着双膝坐在地板上,侧着头望着窗外,一动不动地坐了很久。

她已经将话说到那种份上,她知道楚思端不会再来纠缠。

但楚思端一直没有离开,虞歌猜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她盯着车内朦胧而昏暗的剪影,只知道对方在车里坐了一整夜。

那一宿,她与楚思端隔着三层楼的高度,隔着两扇玻璃窗与一层淅淅沥沥的雨幕,彼此凝望了好几个小时,仿佛她们之间所间隔的,是她们从第一次相识至今的十五年光阴,是一段破裂关系内永远无法弥补、亦难以逾越的幽深鸿沟。

整整一夜,对她们双方而言却宛如凝固住的一瞬间。

那是这一年春天的最后一场雨。

天蒙蒙亮时,别墅的司机赶过来,将楚思端接回了家,而虞歌从紧紧蜷缩的姿势舒展开来,一边活动着麻木的关节,一边走进卫生间洗漱。

离开房间前,她注意到了床头柜上的玫瑰花。

那是楚思端之前寄过来的、由她亲手采摘包装的玫瑰花,几天没喷过水,已经干成了一把枯枝败叶。

寄过来的所有东西里,虞歌只留下这捧花。

她在原地停顿了两秒,大步走过去,将那捧干□□直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