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顺平是神奈川县立里樱高中的一名学生,不过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学校了。
他有时候会困惑于自己的遭遇。
经常有人跟他讲,“当所有人都霸凌你的时候你本身肯定也有问题。”、“他们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只欺负你?”、“你还是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吧。”之类的话。
这种话听得多了有时顺平自己也有些被说服了,他尝试过改变自身,但结局并不明朗。
他像是烟火大会某个随处可见的摊位上被捞起的金鱼,玩游戏时没人会过问金鱼愿不愿意,选中他的那位“顾客”大概连他身上的花纹都不在乎,他是红色的也可以,是黑色的也凑合。
吉野顺平只是他证明自己来过证据之一。
而一旦被选中,生活中的所有细节都会有所不同,他的一切努力都不会起到切实效果,顺平就像被限制在巴掌大水槽中一样对此无能为力。
仔细一想,一个普通的男子高中生哪有本事得罪全校所有人。只可惜在反抗失败的那一瞬间吉野顺平便从一个人变成了一处著名风景,校内所有跃跃欲试的不良少年少女们追根究底也只是想来打打卡来确立一下自己的权威地位罢了。
这也是最为可怕的一点,因为那些不良与吉野顺平并没有任何私人恩怨。
人类为什么能对自己不相干的人如此残忍呢?
吉野顺平其实比较内向,他很少出主意心内相对封闭。当初在社团时的抗争是他第一次尝试,他也为失败的结局付出了代价。
但吉野顺平从未后悔——那才是他精神的映像,他灵魂的外在体现。为了垃圾而反省自身的行为既愚蠢又可悲。
不过他偶尔的确会觉得孤独,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想象一下如果没有这些经历他的校园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
如今,在七月某个和煦的午后,他的渴望被一个小老虎发现了。
*
另一边稍稍早些的时候。
伊地知已经被打发走了,没有了交通工具(工具人)的两人只能选择公共交通出行方式或者让五条悟直接飞过去。
在虎杖提出了这个选项时五条悟郑重地向虎杖澄清了一下,五条悟声称自己并不是那种会仗着自己会飞便随便使用术式飞来飞去的人,除非是很紧急的情况否则他还是会更多地选择乘坐交通工具的。
“再说飞来飞去也不好选落脚点。”五条悟解释道。
尤其目的地是人口密度较大地区的时候,现在的时代连个电话亭都没有(?),再加上如今的时代里全世界都在卷,日本卷得尤其厉害。
飞涨的自杀率又迫使五条悟如果不想再像上次一样,落地后差点和某位打算从楼顶一跃解千愁的秃顶中年人撞个正着,就最好少在路程上偷时间。
五条悟提议他可以带着悠仁坐地铁出行。
毕竟无论是东京还是神奈川的地上交通状况都不容乐观。随后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了一件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已知,虎杖悠仁只能逃票,且当事人本身处于一种介于咒物和咒灵间的微妙状态。
补充条件,咒物即使是普通人也能看见,而咒灵不行。
问:一会有一会没有的虎杖君能顺利通过电车安检吗?
这个问题过于质朴且致命。两人在短暂的沉默后对此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首先五条悟认为,由于虎杖状态不稳定,在他六眼的模拟下,如果把虎杖揣在口袋里,极有可能会出现五条悟裤兜位置时不时闪现出长条状物体的糟糕画面。为了不被警.察叔叔抓走悠仁不能呆在他身上。
听罢虎杖立刻像小学生上课时一样高高举起手并提高嗓音:“提问!”
“嗨——!”五条悟煞有介事地点了点乖巧的虎杖。“虎杖悠仁同学有什么问题?”
“那悟我放在衣服兜里不就行了?”
五条悟反问:“如果安检员让我掏出来看看怎么办。”
虎杖悠仁满脸问号,如果需要掏出来的话难道把我放在你裤兜里安检员就会绕过你不让你掏了吗?
为了不让话题的走向更加糟糕,虎杖又尝试指出,但是如果不放到口袋里,那么就只能放在背包里。情景模拟一下,但凡在机器扫过虎杖的那一瞬间他不是咒灵状态,那么拥有温度的他在热成像扫描后大概会把安检员吓出毛病来。
两人各执己见争论了一会儿后,最终五条悟拍板决定把可怜的社畜伊地知先生叫回来。
虎杖悠仁:……伊地知先生对不起。
*
最终两人出门时都快到吃午餐的时候了,这个时间卡得不早不晚,学生和正常上班族不会出现在这个时间段,削减了这相当一部分车流压力后虽然前行速度依旧较为缓慢但是总归不是会把人磨蹭成路怒症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