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陶迟疑道:“獬豸乃是神兽,寿元悠长,小神死后,仍留在阳世,据小神所知,最后一次面世乃是春秋时期,为齐庄公断壬里国与中里缴案,之后再无踪迹,想必还潜伏在阳世中。”
萧业眸光闪了闪,追问道:“獬豸既是神兽,为何要助你治狱?”
皋陶道:“大人有所不知,獬豸专断曲直,凡判为曲者,噬其血肉,但獬豸不能无端噬人血肉,须得王廷授命方可食之。”
萧业对獬豸留上了心思,点头道:“今次之事我可代你说情,不过下不为例,你好自为之罢。”
随即收回才气,睁开眼睛,正见薛绍焦急的面孔,于是道:“我已从皋陶处得知真相,是楼观道派人劫走了史进,太后是明理的,不关我们的事,无须担心。”
“那就多谢大人啦!”
牢头欢喜称谢。
“走罢!”
萧业转身而出,回到正堂,书写折子,这次不用砌辞了,只须如实上奏。
很快的,一封奏章写好,萧业再次入宫,面见太后。
“楼观道?”
太后见了折子,大怒!
这次是真的怒了!
前一次发怒,主要是恼火萧业不省心,尽她给招惹麻烦,这一次,被楼观道劫了狱,那是啪啪打脸啊!
“萧卿,可能将史进索要回来?”
太后阴着脸问道。
“这”
萧业迟疑道:“太后,请恕臣直言,楼观道掠走薛怀义,多半是觊觎中阴玄妙经,怕是这么久过去,已经被搜魂成了白痴,臣去索要,多半遂了他的意,把一个半死不活的薛怀义还回来,朝廷也奈何不了楼观道。
故依臣之见,不如把薛怀义留在楼观道,毕竟楼观道劫狱证据确凿,这也是一桩血债,将来抓住机会,叫他十倍,百倍偿还!”
太后深深看着萧业。
萧业的意思是,别管史进了,就让他死在楼观道,一名禁军将领被楼观道杀死可不是小事,可凭此拿捏楼观道,或者索要好处。
相反,如把史进索要回来,只是个废人,死在了神都,一点价值都没有。
凭心而论,出于利益的立场,太后认同萧业的提议,可是仅就人情而言,她又不能表示赞同,于是道:“薛怀义是于台狱被楼观道掠走,卿掌右肃政台,亦有疏忽之责,此事便由卿追查到底,务求将凶手绳之以法,还薛怀义一个公道!”
“臣领旨!”
萧业施礼,同时心里暗赞,太后甩的好一手锅,等于不论好歹,全推给自己了。
不过这也不完全是背锅,太后授自己全权处置史进案,只要案子不结,就可以永远,无限制的以查案为由调查楼观道。
当然,暂时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金丹修士,不可能去查楼观道,可是案子始终在,将来如晋阶阳神,可利用此案叫楼观道大出血!
“去罢!”
太后挥了挥手。
“臣告退!”
萧业再施一礼,转身离去。
素心宗!
素心宗一门三脉,除了奉素女为祖,三脉各自供奉苏妲己、褒姒与妹嬉,凡主者事,分别以苏、姒与嬉为姓。
这一代三脉的执掌者,除了苏小小,分别是姒昭君与嬉阿妃。
姒昭君本姓娄,也就是赫赫有名的娄昭君,北齐开国皇帝高欢的妻子,文宣帝高洋、孝昭帝高演与武成帝高湛生母,因娄姓源于姒姓,故于她的三子受魔门诱惑,渐成疯魔之后,复姒姓,假死回素心宗,不再理会北齐庶务。
嬉阿妃没有那么大的来头,本名施阿妃,仰慕刘宋玄言诗大家谢灵运的才学,委身为妾,在谢灵运被刘裕杀死之后,复嬉姓,回素心宗。
嬉姓源于东夷有施氏,嬉施不分家,施阿妃祖先西施,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是素心宗在春秋年间最惊才绝艳的女子。
此时,素女殿中,苏小小、姒昭君与嬉阿妃高坐上首,下方并立苏月儿与嬉莲儿,都看着跪于地面的姒彩儿。
“弟子得了中阴妙玄经,献与宗门,请师尊与两位师伯过目!”
姒彩儿双手托着两份玉简。
“哦?彩儿你如何得到?”
姒昭君大为动容。
其余四女也是满脸不敢置信之色。
毕竟中阴妙玄经是阴阳宗的不传之秘,当世所知的,只有蔡恒远习得,可此人狡诈异常,连道门都未得手,姒彩儿何德何能,竟能得到中阴玄妙经?
姒彩儿美眸中,含着得色,瞥了眼苏月儿与嬉莲儿,这才道:“回禀师尊,此事说来与萧郎有关,他要对付史进,托弟子调查”
姒彩儿把事情娓娓道来,当然,经过了她的加工,主要是突出与萧业的亲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