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短短两周就是期末考试。

南舒坐在办公室里写题，自己安排自己的复习计划。大桌子上放着两个蓝色文件袋，里面分类收着各科的复习卷。

蓝色百叶窗半遮着，一道光条映亮办公桌，空调发出舒服而轻微的白噪音，到处透着安静惬意。上课时间，大办公室只有零星几个没课的老师在。

老师们对她的存在早见怪不怪了。

隔壁班的黄老师抱着试卷进来，顺手往她桌上放盒草莓味的牛奶，“南老师，马上期末考了，你想考第几名啊？”

“谢谢黄老师，”南舒大大方方地拆吸管戳开，回以灿烂一笑，“为了你，我一定要努力每课都考第一名！”

“怎么说为了我？你都不是我班里的学生。”

南舒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喝着牛奶，“所以才要努力每课第一，尽量把二班的平均分拉上来比一班高，这样老师你就有更多理由骂班里的学生，督促他们上进。”

语气要多真诚有多真诚，可惜脸上没憋住的笑出卖她，“有没有道理？”

黄老师哭笑不得，“你这小孩……把牛奶还给我吧！”

那个擦黑板事件后，南舒再也没有上过语文课。

她第一次逃课溜到行政楼被校长领走，第二次觉得没必要跑那么远，就径直下楼走进老师们的大办公室。挑了张还没老师使用的桌子，固定在那儿自习。

然后没几天，“乖巧学渣翻身变不良学霸”的消息在老师间传开，南舒就成办公室里的新奇团宠了。

总有老师爱顺手给她丢零食投喂。

班主任后来也来找她谈过话，说以后不叫她擦黑板了让回教室听课。南舒很真诚地说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只有自习。

之后老师真的没管她了。

南舒很感激她这种默许，乖乖享受着用叛逆换来的小特权。

这张空着的办公桌也快变成南舒专属了，偶尔她还好心地帮老师批作业，以至于被不少老师调笑，说她是新来的小南老师。

现在是上午最后一节课，阳光正浓，南舒喝完牛奶困乎乎的，趴在桌上眯一会儿。

短短片刻假寐，南莹的记忆就以梦的形式钻进她的脑海里，基调总是痛苦委屈、隐忍压抑的。南舒抬起头揉揉眼睛，白着脸强行若无其事，顿片刻，才握起笔继续学习。

她长睫低垂，眼下一片淡淡灰青色眼圈。

准备考试远远没有抵抗能干扰精神的噩梦辛苦。

自从周末回了趟家，她天天睡觉都会梦到这些不好的事情，幸好随着时间迁移这些梦有变淡的趋势。不然南舒早晚得发疯想办法一把火烧了那房子。

“小孩，吃点糖，”化学老师过来放了把巧克力在她桌上，又问了声，“你怎么满脸心事的样子呀？在想什么呢。”

南舒怔愣几秒，认真地说：“我在想……老师你怎么总在我本子上乱涂乱画。”

“什么叫乱涂乱画！”

化学老师许纯茵是南舒最喜欢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