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有侍臣替他铺开纸张。
他眸光微敛,语气沉缓:“如此,就暂且依顾丞相之言。”语气一顿,“传诏廷尉正,命他明日提审。”
语罢,将墨笔一搁,略扫一眼殿内:“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内侍见状,拉长了声音宣道:“退朝——”
群臣不敢再议,忙一撩官袍,躬身下拜:“恭送吾皇——”
“皇”字的尾音尚没收回来,李玄夜已步下御座,行过殿中时,朝服摆动如风,几乎要打在臣子脸上。
便是反应再慢的人,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们是不是逼得太紧了些?
新皇匆匆结束了首朝,回到蓬莱殿时,宫人远远就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见他跨入殿内,忙奉了热茶来。
李玄夜接了茶盏,饮了一口,宫人又跪于身侧,要为他换衣服。
才伸出手来,他却一甩大袖,咬牙吩咐道:“宣赵昔微来见朕!”
宫人一愣,反应过来时,忙急声应了:“是!”不敢再看他脸色,便匆匆退出了内殿。
赵昔微被领进来时,已经梳洗过了。
面见天子,穿着囚衣不行,披头散发也不行,那是御前失仪,要治罪的。
宫里的女官给她打了热水,又捧了一套绿色罗裙,见她素白的一张脸,还问了一句:“娘子气色不大好,可要一些脂粉?”
从女官充满期待的眼神中,赵昔微觉察出了一丝隐秘。
她想起李玄夜那日在廷尉府的神情,有些摸不透他的心思——他能这么快即位,是她预料之中的,但他即位第一天,就要召她,这是她意料之外的。
难道,是通玄术有什么眉目了?
又或者,是柳寄山暗中做了什么手脚,局面要扭转了?
当然,她想到他那日喜怒不定的脸,就觉得有些不太乐观。
带着种种疑惑,赵昔微踏入蓬莱殿。
一进门,就愣了一愣。
殿内空无一人,静悄悄的,连个宫女也没有。
举目四望,陈设器具如常,没什么不对劲。
殿中央,焚香袅袅,一张琴摆在案上,看起来像是在等候着谁。
赵昔微目光落在琴上,头隐隐有些作痛。
自从失忆之后,她就经常头痛,但这痛并不能唤起过去一丝的回忆,只是纯粹的痛感。
罢了,李玄夜如果要她死,大可以直接让廷尉府处死,犯不着在他自己的宫殿下手。
她整了一下衣摆,缓步走了进来。
经过琴案时,还是被那张琴给吸引了。
鬼使神差的,她很想摸一摸。
可手刚刚伸出去,又条件反射地缩了回来。
便听身后有人说话:“此琴是为你准备的,可以抚上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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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剧情想了很久,但是还是不太满意,明天容我慢慢想,不能熬夜了,我是在养病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