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打?”悟空道长眼睛猛地瞪大了,很显然没有料到苏景会说这样的回答。
“没错,欠打。”
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苏景朗声答道:“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最讨厌,最讨厌。”
“第一种,是整天自怨自艾,将自身遭遇的一切苦难,归咎为旁人,世界的错的人。”
“第二种,便是沉浸在自己昔日荣光之中不可自拔,嘴上挂着“若是过去,如何如何”,却不肯直视现实之人。”
“老实讲,我对第一种人的评价,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而对第二种人,一是钦佩他们在年轻时确实有所作为,二是恼恨他们沉浸夕梦,不思进取。”
说到这里,苏景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第一种人只是可厌的话,那么第二种人,便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好!好一个欠打!好一个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听到这里,老道士不由的开怀大笑,须发皆张,一时间竟有些狂生姿态。
他用力拍了拍苏景肩膀,一脸郑重道:“我这次来,便是感应到我师兄的心结有所松动,知道事情有了解决的时机,这才匆匆赶来。”
“这件事情,恐怕就要教给小友了!”
苏景一阵呲牙:“我说老神仙,你们既然这么能掐会算的,为什么不早早设法阻止,别让悟尘道长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能掐会算,什么能掐会算?”老道士愣住了。
苏景也愣住了,连忙将之前悟尘占卜阮氏女儿死亡,成真后被人追着打的事情告诉了老道士。
老道士听罢,连连摇头:“没有的事,且不说我正一一脉根本不通占卜之事,就算是精于占卜的全真,也只是观气运,辨风水,知天时,看人身体好坏可以,哪里有什么预测未来。”
他语重心长的说道:“远山小兄弟,你已经是个修行中人了,要多看些修行的正经书,不要瞎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容易出门上当,当当还不一样。”
苏景:“.....”
难怪老道士一幅心虚的样子,感情他纯粹就是个骗子!
悟空道长拱了拱手,和声道:“总之,若是小兄弟若能助我师兄堪破心魔,老道必有重礼送上。”
苏景很认真的问道:“什么重礼?”
“...”
见他不出声,苏景说道:“实不相瞒,我觉得无尘道长堪破心魔一事,就要落在阮氏女被杀一案上了,我虽然已经下定决心要让那个赵兴贤付出代价,但赵家势大,这并非一夕之事。”
“如若要以此事破除悟尘道长心中魔障,想必道长也不愿意再等个两三年吧?既然如此,重礼且先放着,能否给在下一些防身用的东西?”
“有道理。”老道士点了点头,沉吟片刻,从袖中掏出一枚淡金色的小印,交到苏景手中,道:“我来的匆忙,没有带什么东西,这是我的凭身之物,”
他解释道:“这是我打赌迎来的一枚印章,无人知晓,你可随便在师兄面前展示,寻个由头即可。”
“常年受我气机浸染,有镇邪宁神之能,你修炼的时候带着它,事半功倍,除此之外,绘制好的符纸,拿朱砂印泥印上一印,符纸可额外多上一份威力。”
“你想必还没有接触到符篆之类的东西,这些可以寻师兄教你,他虽然现在蹉跎,但基本功还是扎实的。”
好东西!苏景连忙接过印章,打量了一番,发现印章底部是八个细小的篆书:“中盟合契,灵宝总章”。
向老道士致谢后,老道士点了点头,又嘱咐了两句,然后一挥袖袍,霎那间苏景感觉天旋地转,周围的世界再次嘈杂起来,刘永丰的声音在耳旁回荡。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公子?”
苏景睁开眼睛,发现他还站在原地,远处悟尘道长的身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旁边刘管家正担忧的盯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切好似一场幻梦。
只有手中那枚硬硬的,质感冰凉的印章告诉苏景,之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
来不及向刘管家解释什么了,苏景大跨步向远处的悟尘道士跑了过去,口中呼喊道:“前方道长,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