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三公子,赵兴贤?
真是得来不费功夫啊。
苏景面色神色不动,微微抿了口酒,道:“看来黄掌柜,真的很看好那位赵公子啊?”
“那是自然!”黄舒道:“赵公子本来就是白鹿书院一流的才子,名声在外。”
“虽然天下人才藏龙卧虎,单就白鹿书院之内,诗文一道他也不敢说稳居第一,不过嘛,今时不同往日。”
“哦,怎么个不同法?”苏景好奇的问道。
“这倒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苏公子刚来镇北城不久,不知道罢了。”
黄舒道:“冀州知州,许太知,知道吧?”
“自然知道。”苏景点了点头,作为周国九州之一的掌控者,和梁州比邻的冀州知州,真正牧民一方的封疆大吏,他自然不会不知道。
而且比起梁州知州段文然来说,没有镇北侯府制约的许太知,是毫无疑问的实权人物。
黄舒接着道:“许知州家中虽有一妻五妾,但子孙福一向不怎么样,膝下只有两儿一女,所以一向倍加宠爱。”
“他们家的女儿是长女,名为许蝶香,为人性格泼辣,说一不二,早年间结过一次婚,结果那个丈夫最后竟然活生生被她气死了,从此守寡多年。”
“这两年来她静极思动,想要再婚,许知州自然忙着张罗,不过恶名在外,又加上那位姑娘眼睛也刁,几年下来竟然没有找到合适的,也就半年前,她的弟弟,也就是许知州家里的三少爷,将赵兴贤赵公子介绍给了他姐姐,结果一下子就看对眼了!”
说到这里,他止住话头,满脸期待,想看看苏景的反应。
原来如此!
苏景和刘管家不留痕迹的对视了一眼,眼中皆见恍然之色,如果是这样,那就能说通为什么赵兴贤突然之间要杀了阮秀儿。
知州女婿,意味着更加光明的前景和未来,所以赵兴贤才会毫不犹豫的舍弃阮秀儿。
只不过让苏景疑惑的是,他们两个之间又没有任何媒妁之言,只能算是普通情侣,这种事情,真的有必要闹到杀人这一步吗?
心中困惑,而表面上,他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只是简单说了句“原来如此”了一声,作为对黄舒的回应。
黄舒大失所望:“公子难道不想对寡妇再嫁这件事情,发表一下意见吗?”
“虽然人家是知州之女,但私下里谈论而已,没关系的。”
苏景微微皱了皱眉:“这有什么好谈论的,男欢女爱,一个愿娶,一个愿嫁,天经地义,自家亲朋好友都没什么意见,我们在这里谈论什么?”
黄舒闻言,愕然无语,然后深深一叹:“公子果然洒脱,不是凡人。”
“说的好!”
突然之间,一声粗豪的大喝声在不远处响起,吓了三人一跳,之间一名方正面庞,体格高大的浓眉汉子昂首阔步的走了过来,看上去约么三十来岁,身后跟着位面容相似的英武少年,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苏景。
那名汉子阔步前来,向着苏景拱了拱手,大笑道:“这两天说这事的人越来越多了,可一个个都像是站在干岸上的道德圣人,议论姑娘家的隐私事情时倒是一个个怪模怪样,眉飞色舞的。”
他嗓门极大,在座不少人都听见了,并且觉得自己受到了地图炮的波及,想要站起来理论一番。
但看了看说话人健硕的身材,还有材质不俗的衣物,犹豫了一下,都又坐了下去。
大家都是文明人,没必要跟这种莽汉计较。
现在最尴尬的就要数黄舒了,他现在哪能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尽数都被这名大汉听了过去,看着大汉结实的臂膀脸上直冒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苏景。
苏景则是取了两个干净的杯子,给两人倒上,嘴里说着客套话,一般暗自估量了一下那名大汉之前坐的地方和自己之间的距离,心里嘀咕道:“看来也是有修为在身的人啊。”
大汉接过酒杯,然后拦下想要去拿酒的英武少年,一个眼神将他怼了回去,对着苏景说道:“孩子年纪还小,不宜饮酒。”
“我叫徐虎,这孩子叫徐琅,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