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禅院惠的一天从太阳公公出来开始。
叠被被。
刷牙牙。
洗脸脸。
端碗碗。
吃饭饭。
他已经五岁在父亲放养式教育中养成了独立的性格,可以自己使用筷子和勺子,不用爸爸喂。
“今天还要去吗?”
“毕竟我在那里上班啊。”禅院甚尔整了整领结透过镜子看了这小鬼一眼“吃完记得擦嘴嘴别花着脸出去丢人。”
惠擦了擦嘴。
惠踮起脚尖将碗碗放进洗碗槽。
惠抓起书包跟在爸爸身后出了新家。
“和她们两姐妹相处的怎么样?”
电梯下坠的间隙里男人随口问道。
禅院惠想到某次看见的千澄身上被她叫做妹妹的特级咒灵“有一个姐姐很好,有一个姐姐很凶。还聊不上话。”
禅院甚尔了然,那两只小猫咪中白发的菜菜子确实要更外向更凶一点而美美子则温柔内向一些。
而她们一致排外自然不爱搭理惠。
“臭小子你要加油啊。”
被父亲报以期望的惠压力很大:“要怎么做?”
“随便什么都好做点让她们开心的事情。”
“??”
“你好歹也是我的儿子,用你的脑袋瓜好好想想吧。”
禅院甚尔将他塞入幼稚园接送的校车,根本没有好好回答。一方面是懒得搭理这么蠢的问题另一方面是对五六岁的小女孩根本没有研究。
小女孩可不在他的目标范围内。
所以,禅院惠用小脑袋想了一天。
在下午放学来到因着干部儿子的身份在本部畅通无阻地到了首领办公室虽然过程被美美子和菜菜子刁难了很久最后放出两只一黑一白的玉犬勾走了她们在被千澄招待甜点和牛奶安静地度过了一段时间后,终于等到对方休息了。
漂亮的大姐姐坐在对面脸上缠绕着的绷带和长长的红色围巾有种精致的脆弱感,像是班上女孩子珍视的洋娃娃。
不过洋娃娃只需要放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用被工作围的团团转。
惠想。
大姐姐疑惑道:“惠?”
他绷着脸从椅子上跳下来,打开书包,拿出了放在书包上方保存完好的花朵,捧在手心里递给了她。
是从一个枝头绽出的两朵花。
千澄说不出名字,但是是路边很常见的那种,在风中摇曳的漂亮花朵。它的花瓣饱满,颜色清丽,没有一丝污损和折痕,看起来有好好地挑选过。
禅院惠和他爹一样面无表情,看上去有些拽拽的。
“这个送给你。”
其实有点紧张。
这毕竟还是他第一次送女孩子、还是需要仰视的女孩子礼物。
女孩子喜欢什么?
喜欢洋娃娃,喜欢牵手,喜欢折纸,喜欢花。
惠其实还偷偷跟着班上的女孩子学了纸鹤和星星的折法,但复刻起来很难。回家路上看见这些漂亮的花后,他偷偷折了放在口袋里,再转移到书包里好好保存。
虽然千澄曾在那天后找到他说不要介意他老爹不着调的话,让他放心地在这里玩、在这里完成幼稚园的作业,在这里训练他的十影法,以后在干活。
惠其实对大姐姐的好感还可以。
毕竟是难得地给他老爹提供正经干活的工作的女性,公司福利待遇还好,还给了他和老爹一辆车和一个新家。
所以他也想对大姐姐好。
刚训练了一下午并洗了澡还没擦干净身上水汽的禅院甚尔一进来,看见的就是他儿子给他的小富婆送花,小富婆怔愣之后,还高高兴兴地接过了。
“谢谢你呀,宝贝。”
听到这个称呼,禅院甚尔突然有些不悦。
小富婆还没看见他,只是温柔地注视着那个小鬼,熟稔道。
“最近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吗?想不想要假面超人的玩具?还是变形金刚,要玩游戏吗?”
像不像“最近有什么需要的?那辆马自达还满意吗?房子住的怎么样,房型还满意吗?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要告诉我哦”??
对父与子都如出一辙的有钱人行为。
惠眼睛微睁,显然被天降富婆砸的有些晕乎乎的。
但他还是把持住了,矜持又拽道。
“都不需要。你让我在这里待着就好。”
“你好乖呀。”
禅院甚尔不爽地“啧”了一声,吸引了两人的注视。
他揪起惠:“小孩子就去做小孩子的事,你去找那两个小姑娘玩,现在是大人的时间了。”
禅院惠:“?”
千澄:“?”
你不要过来啊啊啊。
不过这次猫咪雷达没有竖起,估计是有什么要紧事。
所以千澄先说了一句“你不要对惠这么凶嘛”,然后抱歉地看向惠,牵着他的手送到了门外,还不忘嘱咐“这朵花我很喜欢,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告诉我哦,跟菜菜子美美子说也可以。”
惠绷着脸点点头,看了他爹好几眼。
像是在说“我有和大姐姐好好相处哦”。
甚尔:“”
他眼皮一跳。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回去得好好教训这臭小鬼。
他不爽地想道。
的事业步上了正轨。
从不能见人的暗处到披上了正经公司的皮,招募了一些外围人员,不听话的就让妹妹以理服人。黑的白的业务都做的越发得心应手,很快就蒸蒸日上。
千澄其实对正经的集团经营不是很熟悉,但这是个游戏呀。
会将一切事务简化成玩家也能轻松上手的事,还有存读档这个作弊功能和优奈的外援,ss啦!
成员看她也从不敢抬头直视的恐惧暴君变成了行事恩威并施,手段宽猛相济的首领。她的所有决策都是正确的,她的所有举措都是有效。在她手中以惊人的速率扩大,料想过不了几年,无论是实力还是影响力都将到达一个无法想象的地步,包括拜尔在内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灼热起来。
在这一行,她有足够的天赋和才能,称得上时运兼备的天生领袖。
可她在这之前,明明只是个刚过十八岁的女子高中生而已。
拜尔还打听过了,高专根本不重视文化课,也没有针对这方面的专业修养课,学生们每天都忙于提升自己的实力和到各地去实战祓除咒灵。
说她只有国中学历也不为过。
所以想法才会那么天真又那么疯狂?
拜尔想起那一天,他被传召到首领办公室。
他低垂着头,和女性隔着一定的距离,恰到好处地只能看见她微笑的双唇,那之上的风景、那恐怖的赤色眸子是他再也无法踏足的领域。
黑白双子一左一右地站在她的两侧。
“你是为什么才成为诅咒师?”
记不清回答了什么。
从前是为什么厌弃咒术届,后来是落入了权与势的漩涡,不满足于再被那群老家伙把持。
而被五条悟击溃后纯粹是对他们怀恨在心。
“这样啊,那你也来一起协助我的理想吧。”
她说。
“我想创造一个没有咒力的世界,不再有咒术师,也不再有诅咒。”
拜尔一时没听明白。
她的语气坚定又寻常,翕动的双唇和轻柔的声线却让人下意识地想要听从,即便这句话本身听起来天方夜谭又不可思议。
她明明自己就是强大的诅咒师
“钱?我可以给你。”
“权?我也可以给你。”
“颠覆咒术届?到时候他们不会再存在。”
“只要你继续将忠诚奉献给我,为我效力,你所想拥有的我都能给你。”
“你也想过和平的、站在人前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