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轻衣和苏锦澈坐在苏子夜之下听着那些老臣商议着国事,范旭泽拱着手道:“巫山有人趁着君上卧病就起了谋反之心,他们已经是在招兵买马想趁此机会谋权篡位。”
苏子夜听着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轻衣看了眼苏子夜沉默了片刻:“此刻冥界大乱,我们不该自乱阵脚,不知哪位大人愿领兵出征平息叛乱来帮冥界渡过难关。”
顿时底下一片议论声,范旭泽低垂着眸子主动上前道:“臣愿意领兵出征。”
“本王和郡王一同出征,此次文勒和故生也一并来吧,本王只是没想到,平日里某些个大臣们溜须拍马的,怎么一到危难之际就畏手畏脚议论纷纷的,竟不如后辈,王妃你就留在宫里和子夜也有和照应。”苏锦澈握着她的手看着她。
点着头的轻衣毫不犹豫的答应:“嗯我知道的子夜尚在悲痛之中难以缓和,若是我们都不在他身边他必然慌乱,我明白的。”
苏子夜看起来情绪和状态都不大好,就连议事都是心不在焉的模样。
一身华服的香凝像极了轻衣,众人纷纷向她行礼:“太子妃娘娘。”
“锦澈留下来吧,我随二爷一起去就好,有文勒和故生在不会有事的,尽管放心。”香凝难得穿一次华服,苏锦澈看出她的心思也就随了她的心愿:“那就听太子妃娘娘的。”
有位大臣不满的反驳:“太子妃娘娘是天宫的人了无权插手冥界的事情。”
香凝不满的看向他:“那你倒是去啊,本宫虽然嫁入天宫但仍旧是冥界的人,怎么你是觉得本宫会背叛冥界?本宫的阿爹是冥界郡王,你凭什么觉得本宫无权插手冥界的事情?”
略微清醒了一些的苏子夜站起身道:“香凝虽然嫁入了天宫,可是她仍旧是冥界的郡主,这件事就照着这样去办,还有谁敢有意义?没有其他事就都退下,香凝旭泽还有轻衣锦澈留下。”
“是。”
轻衣冲着香凝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出现的,我们等你很久了。”
她走到苏子夜身边拱手行礼:“得知这个消息我便一定会来,香凝来迟了殿下恕罪。”苏子夜摇摇头强颜欢笑:“你能来就是最好,香凝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一直记在心上,这次你能过来帮我们说明你有心了。”
稳重了不少的香凝双手搭在小腹上:“竟不知殿下还记在心上。”
苏子夜很认真的对她说:“其实父君那日让我迎娶你做王子妃我是想过的,倘若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做王子妃,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会好生对待你,至少你当初是真心想救我,若没有你怕是白夭夭会做出对冥界不利的事来。”
“殿下永远是香凝的殿下,事关冥界和殿下的安危香凝定会性命相护。”香凝冲他笑笑。
营帐外香凝一袭白色长裙不知道在想什么褪下了华服简单又朴素,她腰间戴着的是范旭泽送给初墨的玉佩,不知为何香凝从未摘下,她似乎耶认为与范旭泽是遗憾和愧疚。
范旭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背后无意看见了她身上的玉佩:“我对你的承诺永远有效,你一直戴着它我知道你也放不下我。”
香凝没有转过身:“再放不下也该放下,现在我都是太子妃了,配不上二爷,我只希望二爷能平安顺遂如意,二爷,她挺好的,也是个痴情的人值得二爷托付终身。”
“她要是没有做那些事我可以,但是她对你做的那些事我容忍不了,我要的是一心一意不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喜欢。”范旭泽忍受不了初墨对她做的事情。
看着生灵涂炭的巫山香凝摇摇头:“她很喜欢二爷的,二爷我也是一样,换做我是初墨我也一样会这样做,我这双手沾惹了太多血,有该死的有无辜的,我没有二爷想的那样单纯善良,我给二爷看到的只是我想给二爷看的,二爷以为自己有多了解我?其实根本就不。”
早就知道的范旭泽眼眶微微红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不然你以为为何很多时候你能够全身而退呢?我的香凝我了解她懂她。”
“蕊姬是二爷下令处死灰飞烟灭的吧,也是二爷的主意让锦澈接近蕊姬,二爷与我其实都是一样的人,为了达到目的或是守着自己身边的人而去伤害其他人。”香凝说出这些话时范旭泽并不是很意外。
范旭泽脱下斗篷给她披上:“是我,斩草除根这道理我还是个孩子时就明白了,我不想让任何人成为王爷和王妃的阻碍,不得已为之。”
香凝得到了让自己满意的回答:“当时我就知道一定是二爷了,王爷那性子也只会处死,但二爷一定会是如此作为了,巫山无数生灵因为这一次的叛乱而丧命,是我们这些臣子的失职,君上尚且生死未卜,我却能做的只有这些。”
“开战之后你就站在我身后吧,你身手不大好灵力也不大强,至少你站在我身后我会比较放心一些,香凝我想看到最好的你。”范旭泽抚上她的发吻上她的唇。
心里一颤的香凝闭上眼享受着他带来的温暖和呵护无限怀念,
苏子夜喝着酒情绪不大稳定:“锦澈我好羡慕你啊,有轻衣在身边事事都不需要你太多的操心,我很怕,怕父君母妃回不来,亦怕我没有能力管理好冥界。”
苏锦澈拿过他的酒杯安慰道:“不会的,皇叔和夫人将军都会平安无事的,子夜眼下正是你建立威严的时候,你该比我们任何人都要镇定下来明白吗?你是要做帝君的人,倘若皇叔和夫人将军都不在了,你便无人能依靠了,你能靠的只有自己,我们所有人也许有一天都会离开你,到那个时候你只能依赖自己,皇叔也不是生来就是帝君的,他也是学着如何成为一位明君,你是皇叔的儿子自然也不会差,我们是兄弟,除了轻衣你就是我最亲的人,我可以为了轻衣战死,也一样可以为你,我们是骨肉至亲,我不希望从前的不愉快让我们兄弟生疏。”
“有你这些话我便心安了,我会学着如何管理好冥界做一位像父君一样的明君,来日我成为帝君你就是冥界仅次我之下的人,若是我遇到不测我也希望你接替我。”苏子夜说这些的时候是发自肺腑的。
白了他一眼的苏锦澈不大高兴:“瞎说什么胡话啊,就算这冥界是我们苏家的,但好歹嫡庶有别,我做个王爷就行了,没兴趣做帝君。”
苏子夜靠在栏杆上笑了笑:“哥也知道这是我们苏家的,哥也姓苏,也是嫡子,我可以哥也一样可以的,冥界尚未立少主,或许父君所想是让哥成为少主也未尝不可。”
无奈的苏锦澈有些不耐烦:“什么少主,一天到晚竟瞎想,哪有自己儿子不要,立他人儿子为少主的,更何况父王临死前对皇叔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皇叔能不计较就是最大的恩赐,如今能让我做摄政王我已经不想再要什么了,父王临死前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让皇叔寒了心,我很感激皇叔没有计较,同是苏家人,却依旧有差别,在我眼里我是苏家的臣。”
“你才不是臣,哥是君,他们才是臣,父君从未将哥当作臣子,而是自己的孩子,我们都是父君的孩子。”苏子夜想去拿酒壶。
苏锦澈率先一步拿走了酒壶拍拍他:“你不能再喝了,小凡扶子夜去休息。”他起身看了苏子夜一眼叹口气离开了。
轻衣跪在祠堂日夜祈福,苏锦澈默默的走到他身边跪了下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皇叔会平安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