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齐王的婚事,皇上希望齐王妃太平郡主穆念和。
穆程新大将军父子常年戍守边疆,战功累累。穆夫人重病时因战事紧张,未能及时回京。结果等战事平息,京城传来噩耗,夫人归西。
穆家上下哀恸不已。
为了安抚穆家父子,让他们安心戍守边疆,皇上下旨封穆念和为太平郡主。
刘皇后有她的打算,穆家军为朝廷最大的军队,一贯受到大御帝重用。齐王若和穆家联姻,势必危及秦王的地位。
她对孟夫人甚是欣赏,觉得她识大体,懂规矩。
刘皇后在大御帝面前说,孟府大姑娘很中意齐王,她已经私底下答应了孟夫人,一定促成这门亲事。
最后大御帝夜里召见齐王,征求他本人的意见。
谁知道齐王一口拒绝,无论是孟家长女,还是太平郡主,他都无意迎娶。
大御帝颇为不悦,只说这二人,无论他中意谁,他立刻下旨赐婚。
赵墨松回答:“儿臣已有意中人。父皇不是说如果儿臣可以破了刘大人一案,会重重有赏吗?儿臣希望父皇答应我,待儿臣破案后,父皇准我娶心仪的女子为齐王妃。”
大御帝当即答应他的请求。
赵墨松承诺,案情一结束,他会尽快迎娶正妃。
眼前这个女子,正是他策谋的猎物。
是你自己惹上本殿下的,不能怪本王下手太快。本王得给你设个坑,让你跌进去,此生永不得出来。
赵墨松斜睨她,心意暗自翻涌。
车里一阵寂静。
齐王。齐王。他怎么是齐王?
她竟然对他撒辣椒粉,喷麻药。完了,完了,他现在除了知道我身份了,也知道我的底细,肯定会因此为难我,要挟我的家人。
父亲大人,对不起了啊,女儿这一次可能要连累你了。
“齐王殿下。”孟霖熙眼珠转得飞快。“那个,那个,怪我有眼无珠,不知你是齐王殿下,要是你觉得我太可恶了,不如这样吧,我身上还有辣椒粉,也有麻药。你随便拿去,拿它们撒回我,如何?”
她赶紧掏出两袋“利器。”
赵墨松冷哼一声,眼睛依旧瞅着她,一缕怪怪的光在他黑瞳深处隐隐闪烁。
孟霖熙突然感到眼前这个冰块眼神灼灼。
“干嘛这样看着我。”她赶紧偏过身子。
赵墨松恢复一副严肃冷漠的表情。
孟霖熙好几次偷看他,对方始终一副冰冷的表情。
大冰块,死冰块。亏我姐姐还喜欢你。
还有舒琴。你们怎么都喜欢这个冰块啊?孟霖熙欲哭无泪。管他呢,要杀要剐随他去。
她决定套他的话。
“齐王殿下,我帮你找到丁鹏,你若顺利破了案,可不可以与我之前对殿下的多有得罪一笔勾销?”她开始讨好他。
赵墨松似笑非笑看着她。
这种表情比之前那种肃杀冷漠的脸色更让人心怵。
“殿下,你刚才不是说和我大哥是好友吗?我现在想起来了,大哥结婚前时常和殿下习武读书,一起喝酒打猎。他最最崇拜你了。看在我大哥的份上,可不可以不和我这个常年生活在山里不懂规矩不知天高地厚有眼无珠的小女子计较?”她开始搬出大哥打感情牌。
他的眼睛愈发深黝深黝,深不见底。一抹晶亮的光浮在里面,仿佛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照进一丝白月光。
“孟霖熙,你的寒症到底好了没有?”他突然发问。
“自然是没有完全痊愈。”她故作不舒服的神态。
“胡说。”他突然贴近她的耳朵,嘴唇不经意擦过她的头发。
孟霖熙一个激灵想避开,无奈仓皇里脸撞在他的肩膀上,鼻子撞得生疼。
她赶紧捂着可怜的鼻子,欲哭无泪。
“坐好,本王眯一会。”赵墨松这段时间一直缺觉,这会儿反正在赶路,他抓紧时间补觉。
“你不怕我趁你睡着逃跑?”她嘟囔一句。
“你敢。你若跑了,本王把你的什么锦云坊、麒麟阁、祥春阁等统统封杀。”他闭着眼睛吓唬她。
“啊?”完了,完了,他已把她查个底朝天!
孟霖熙无奈地看着他。
不得不承认,长得好看的男人,睡姿也是这么好看。
她又是一个激灵。
孟霖熙,什么时候了?还在犯花痴?
车厢这么小,他人高马大的占据那么多。逃跑是下下策。
她在他面前,透明一个。
他对她了如指掌,比父亲和兄长他们了解得多得多。
得想个法子求她保密,可不能让自己这几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孟霖熙一路上胡思乱想,车子颠簸,困意袭来。小脑袋有一搭没一搭东倒西歪。一会儿撞在他身上,一会儿撞在车板上。
赵墨松睁开眼睛看她。
越往山里去,路越不平坦。马车一个颠簸,她的身子往前方倒去。
赵墨松赶紧拉住她,她顺势倒进他怀里。
他哭笑不得。
孟霖熙,你到底智商多少?在陌生男子面前睡得如此心安理得?
也不怕本王将你吃了,骨头渣子都不剩。
他将她的头轻轻扳在他的肩膀上,让她舒适地靠着睡。
不苟言笑的齐王,唇际一抹浅笑。
昨夜安排胡明和她搭脉,实则是摸清楚孟霖熙的身体情况。
御花园意外一撞,黯淡晦涩的生活,忽而迸发一抹亮色。他顿时有了坚定的方向。
他低头看身边人。孟霖熙,愿你成为我此生的惊喜。
越接近凤凰山,道路越颠簸。
孟霖熙身子往他怀里倒过来。赵墨松顺势抱着她,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孟霖熙迷迷糊糊感觉到马车停下来了。
“到哪了?”她睁开眼睛问道,猛然发觉自己躺在齐王的怀里。
“你,你,你怎么可以趁我睡觉占我便宜?”
她激动地拿手指头指着他叫嚷。
“手放下。”赵墨松低低喝道。
从来没人敢这么指着他。
“什么齐王,分明是卑鄙小人。”孟霖熙赶紧往一边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