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抱孩夫妻三人在李奔子家住了两个晚上的第三天上午,白家楼也来了日本兵。这日本兵是在这一带集结准备向内地进攻的野战部队,是被县宪兵队请来帮忙搜捕“支那兵”的。
训练素质的不同,扑到李奔子家的几个日本兵,就被裸着臂膀的胡英莲赵杏花吸引,就疏忽了对郎抱孩的进一步观察。
乘着李二蛮拉扯着日本兵讨要妈妈,郎抱孩胡英莲赵杏花跟着白财主家小女儿跑出来,藏藏躲躲,很快就跑到了白财主家的前院。
白财主家老婆把几件衣服送给郎抱孩几个人。胡英莲赵杏花刚把衣服穿在身上,就有三个日本兵脚步踏踏地闯了进来。
“你地,支那兵地干活!撕拉撕拉!”伍长进门就在李奔子身上踹了一脚。
在白财主家打短工的李奔子,几天来魂不守舍。他的老婆被日本人抓走了!现在,他既担心老婆的生死,又被那天的惊吓缠绕,就跟在恶梦中一般。这时候,他猛地被凶狠的日本兵踹倒,就吓得尿了一裤裆。
郎抱孩猛地跳起来。却也是受惊吓的样子,战战兢兢的样子。他二老婆嘱咐过他好几次,在白家楼遇到日本兵一定不要冲动。要为白家楼老乡着想。刚才从李奔子家跑出来的路上,赵杏花还再次这样叮嘱。
见李奔子尿了裤子,三个日本兵哇哈哈地大笑起来。笑毕,伍长一把抓住战战兢兢的郎抱孩:“你地支那兵!你地撕拉撕拉!”眼睛凶狠地瞪着,想让郎抱孩也尿裤子。
“摘你妈破头……”郎抱孩傻子似地嘟囔着,傻子受惊吓的样子。
见郎抱孩没有尿裤裆,伍长唰地将刺刀枪横过来,刺刀直对着郎抱孩的胸脯。眼睛瞪得更大更凶,吼叫得也更凶更吓人:“支那兵!你地撕拉撕拉!撕拉撕拉!”
郎抱孩哭哀哀地向后倒退:“老子……老子不是……老子摘你妈破头……”但他的眼睛里露出来蓝光,狼一样的蓝光。
见郎抱孩吓得语不成句,却还是没有尿裤裆,日本伍长将刺刀枪抵到郎抱孩裤裆处左右划拉:“撕拉撕拉!撕拉撕拉!尿裤裆!尿裤裆!”
郎抱孩再也忍不住了。再也忍不住了。
旁边有个化粪池,上面用高粱杆盖着。化粪池周围,也洒落着不少高粱杆。
郎抱孩瞟一眼那里,心里发一个狠,这就更是哭了似地:“我……我不是……我不是……”
见郎抱孩尽管这个怂样却还是没有尿裤子,伍长再一次咋呼:“撕拉撕拉!撕拉撕拉!”那刺刀尖狠狠地抵在郎抱孩裤裆处。那张狂的凶样和张狂的咆哮,像要把郎抱孩一口吞下。
“你……你你你……我摘你妈破头……我摘你妈……”郎抱孩哭哀哀地倒退着,小心翼翼地倒退着,脚步紧擦着化粪池边缘。
“撕拉撕拉!撕拉撕拉!”随着咆哮,伍长刺刀尖在郎抱孩裤裆处一紧一松地挑逗着,一左一右地划拉着。日本伍长憋不住内心的狂喜和焦躁,对于郎抱孩那种被惊吓的狂喜和对于郎抱孩迟迟不尿裤裆的焦躁。日本伍长哇哈哈地大笑一阵,就又猛地绷住了脸:“撕拉撕拉!你地尿裤子!快尿!快尿……”
“不……不……”郎抱孩仍然那种战战兢兢的样子,仍然那些他认为日本人根本听不懂的粗话:“摘你妈破头……”
“尿!快尿!尿裤裆……”
“摘……摘你妈……摘你妈破头……”
忽然,郎抱孩向侧后斜跨一大步,闪到了化粪池侧后面:“日本老总……我害怕……害怕……”
“害怕就尿……哈哈……”狂喜而焦躁的日本伍长脚下一滑,“噗通”地滑到了化粪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