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出现在宋惑面前,也有敲山震虎的意味。
如今,跨越一百年的距离,赵清瀺手掌搭在琴键上,宛若抚触着纯洁无瑕的新娘,一段充满着野性自由,炮火轰鸣的时光。
李方候,还是赵清瀺的身影?
宋惑已分辨不清。
“于世界再度疯狂,”
“被枪炮声淹没之前,”
“且让我们为一些美好的事物高兴,”
“为之欣然歌唱。”
赫尔曼.黑塞的话语,如今依然适用。
宋惑眼中的赵清瀺,那个阴郁气质的少年,就像是贫瘠干枯的土地,唯有不断地燃烧自己的生命,才勉强维持着自己眼中的火焰,活下去。
他在用自己的生命完成一曲又一曲的演奏。
李方候的一曲《入阵》,四星级难度。
赵清瀺摆下了一道擂台,用娴熟写意,故作拖泥带水,强行让自己手部施展不便的如同舞蹈的动作,完成了这一曲的演奏。
他不断地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压抑自己真正的手速,被称为“钢琴机器”的赵清瀺,的确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炫技的机器。
宋惑感受到了来自这位少年身上的无穷无尽的战意。
他只觉得可惜,万物都各自有它生长的季节,太早太迟,同样是过犹不及。
如今的赵清瀺,就好像空有一具少年的躯壳,但本身,却如同一个孩子一样。
一曲作罢。
赵清瀺用消毒湿巾擦了擦手,他走到宋惑的跟前,抬头,用期待又不屑一顾的眼神瞥弄着宋惑。
“它叫不朽,但也是朽物。”
“我是朽物,但我会成为不朽。”
赵清瀺指着钢琴,随后又指着自己。
“宋惑,我不知道你怎么能称为李方候第二,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成为宋惑第一。但我知道的是……”
赵清瀺留给宋惑一个背影,他顿住脚步,玩味回头看着宋惑:“你会被我击溃。”
“我叫赵清瀺,认识也好,不认识也罢,总之,记住这个名字。”
宋惑点了点头,他的确记住了这个名字。
他本就被李思镇的事干扰了情绪,此刻面对一个说着大话的少年,更加没有什么好脾气。
然后,他开口说道:“赵清瀺同学,你好矮啊,我不喜欢和比我矮的人说话。”
赵清瀺走路的从容被宋惑的话打断,气得他直接跺着脚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宋惑笑了起来。
这才像个少年人嘛。
不过,李方候第二,的确不是宋惑的目标呢。
李斯特要是知道了,宋惑要做别人的第二个,那肯定就会指着宋惑的鼻子骂他没用的。
所以,宋惑怎么能让自己的老师失望呢?
宋惑看着孤零零伫立在舞台上的那架“不朽”。
“去他吗的不朽。”
(兄弟们,觉得宋惑狂的人,把狂打在本章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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