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难民退去,谢周卿打开府衙大门将赵与莒一干人等迎了进来,安抚好仍心有余悸的谢福,谢周卿诚恳地双手交叉,躬身道:“多谢沂王援手,不然这后果不忍言之。”
赵与莒眼神微眯,流露出丝丝冷意,“可是潘家在蛊惑作乱?”
谢周卿闻言叹息一声,“虽无实证,但想来无疑了。”
赵与莒面色更加冷肃,略微沉吟片刻,想起之前谢周卿关于官舍内难民现状的描述,心中一动,向谢周卿耳语了几句,谢周卿闻言面色一变,“这、、这能行吗?”
赵与莒坚定地点了点头,“如今也只好行此险招了,今日难民作乱之根本乃是无居所,只有摆平了潘家,青州法实施下去,才能根本解决问题。”
谢周卿颔首深以为然,轻叹口气,“也罢,就依沂王所言。”
...
翌日天明,赵与莒围着客栈晨跑完后,正要回房沐浴更衣去找谢周卿一同实施昨日商量好的计策。
就见董宋臣面色匆匆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道:“殿下不好了。”
赵与莒不满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何事如此惊慌。”
董宋臣连忙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听说道事情讲了一遍,却原来是赵与莒带的一车硝石和一车茶饮子惹的祸。
赵与莒一行人一共带了四辆大车,一车装满硝石,一车装着制作好的茶饮子每日以硝石制冰冷冻,另外两车一车装着官家诏令、金牌等物,还有一车便是日常杂物。
昨晚李达手下侍卫卸车时,被客栈伙计瞧见了,今天早晨在有心人推动下全湖州城就传遍了赵与莒骄奢淫逸竟带着一车硝石和茶饮子供自己享受。
赵与莒闻言哈哈一乐,且不说自己贵为宗王,茶饮子这等坊间饮品又是什么稀罕物了?倒是一车硝石确实值些钱,但也就如此了,要拿这个说赵与莒骄奢淫逸还真没什么说服力。
他心中想到,定是那潘家被昨日自己出其不意平定了民乱逼的失了方寸,拿住这等小事就乱造谣,说明他们仓促间根本无计可施。
想到这里,他撇了一眼董宋臣道:“这又是什么大事了?当得这般慌张。”
董宋臣闻言啪的一下就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殿下是内臣的主心骨,事关殿下无小事,外间出了此等传言,内臣自然慌乱,有道是主辱臣死,若让内臣知道是谁放出这等恶毒谣言,必手刃此贼。”
赵与莒闻言颇为好笑地看了董宋臣一眼,“宋臣啊,你这拍马屁的功夫越来越纯熟了。”
董宋臣闻言露出一副委屈神色,“内臣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啊,殿下!‘
赵与莒笑骂一声道:“行了,知道你忠心,赶紧叫李虞侯和李队将准备一下,我沐浴后就出发去找谢知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