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青沉默良久,才点了点头。
他们之间似乎也没交流太多,只是在韩亦要离开的时候,言青又问了他一句:
“服完劳役出去之后,你真的会不计较之前的事情吗?”
韩亦轻“嗯”了声,停顿了一晌,又道:“奉劝你以后把她看住了。”
说完这句话,韩亦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了。
监狱外,那辆醒目的黑色保姆车,早已等候多时。
韩亦的步伐顿了顿,最终还是选择上了车,与司徒夕同坐在了后车座,但谁也没有去看谁。
二人今天都穿着比较正统的黑色套装,明明都是十八岁左右的少年,身上却有着上位者才会有的气质。
韩亦的沉稳内敛中,暗藏着凌厉锋芒。
司徒夕的恬淡漠然里,隐含着睥睨孤傲。
几乎,不分伯仲。
良久的沉默后,韩亦才缓缓开口:“我这段时间会回韩家,我妈妈暂时不太愿意回去那个地方,还得麻烦你一段时间,等我处理好了韩家的收尾工作,再接她过来。”
“嗯。”
司徒夕依旧惜字如金,他对照顾温美云这件事情,并没有太多态度,一切的出发点都是麓七朝,而已。
坦白说,司徒夕其实还有点儿讨厌韩亦,这和韩亦的人品和能力都没有关系,仅仅是因为韩亦对麓七朝有着,他对麓七朝一样的感情!
情敌之间,有几个看得顺眼的?
只不过这两个人,表现得都比较内敛罢了。
想了想,司徒夕还是开了口,夹枪带棒:“你暗中瞒着为她做的这一切,是怕你的手段暴露在她面前吗?”
“你呢?比我好上多少?”韩亦不答反问,暗讽的寓意再明显不过。
没错,这次韩家和夏家的事情之所以能这么成功,是他们俩完全没有商议,却有十分默契地处理,才致使的。
言青能脱离韩楚楚“玫瑰瞳”长时间的控制,是司徒夕的杰作。
而韩亦却极致疯狂地对言青进行了威逼利诱,利用言青对韩楚楚的真情实感,威胁如果不配合,他就让韩楚楚悄无声息地消失;而利诱,则是承诺他坦白伏法出来后,让他能够把韩楚楚带去远离帝都的地方生活。
言青只有一年的有期徒刑,而韩楚楚有五年。
言青完全可以先在那边奋斗出一片小天地,再接韩楚楚过去。
因为按照韩亦目前的势头,不用五年,韩家就能成为他的池中物。
言青在经纪人这个行业摸爬滚打有些年头,看人这方面有经验,丝毫不敢因韩亦的年纪而轻看他,才会在权衡之后立刻选择妥协。
而且这一切,都是在麓七朝二次进组之前做的。
此外,韩亦还以雷霆般的速度,收管了其父亲给他韩家资产,并开始不断扩张,让韩家女主人秦萧和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韩术焦头烂额,无暇腾出时间来专门处理韩楚楚的案件。
而韩父对韩家如今的内乱,之所以出于一种“放任”的态度,那得亏司徒夕明里暗里让其父亲,在其中影响左右韩父的心理。
而夏家这边,起初夏欣然不愿坦白,夏父夏母基本上拗不过女儿,其实是有所妥协的,对那封“威胁信”也是持有一定的侥幸态度。
想着,对方未必真的掌握了夏欣然买通夏家离职司机害麓七朝坠崖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