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雨停了,天空也放晴了,难得的有一丝清凉。
“懒耗子,起床吃饭了!”
“阿嚏!”
陈灏感觉鼻尖发痒难忍,睁眼看到明月手拿一根狗尾巴草,兴致勃勃的研究着他的躯体。
“男女授受不亲,你干什么?”陈灏一把扯过扔在一旁的大褂套上。
“又不是没看过,上次你在河里冲澡,早就被看光了!”小丫头瘪嘴。
“害不害臊,你不要坏我名节!”陈灏气结。
夏天在河里洗澡是少有的乐趣之一,这小丫头姑娘家家的早就禁止靠近河边。
没想到居然偷窥。
“转过去!”
一想到每天傍晚河里十几只赤条条的浪里白条,陈灏的脸就青一阵紫一阵的。
“又不是我要去的,上次狗子娘去洗野菜,我跟她一起。”小丫头小声嘟囔抗议。
“狗子娘如狼似虎的,你离她远点!”陈灏教育道。
手不自觉的向下,神情忽然呆住,脸变成了猪肝色。
忽然一道歇斯底里的哀嚎声响彻下河村的上空,
“王八蛋,我与你不共戴天!”
雨水过后泥泞的小路,少年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狂奔。
小丫头在身后紧跟着,无论少年跑多快,小丫头都能紧跟其上,保持相对的距离。
两人拐进村东头的一个小院,一个五六十岁左右的老人在院中编织着草席,精神矍铄,瘦瘦的身体上一块块精瘦的肌肉凸起,线条分明,若不是眼角明显的鱼尾纹,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老人的身体。
“老莫,昨天晚上我屋子里招贼了!”陈灏进了院子,有些气急败坏。
“嗯!”老莫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你嗯你什么意思?你现在跟我一起去尚老头那里,把东西要回来!”
陈灏一早发现银两不见了,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老莫,老莫会功夫,而且很厉害的样子。
有他在,多少有点底气。
“打不过!”老莫想也没想的回答。
“打不过?你怎么会打不过呢?”陈灏听了面色一呆,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即兴奋起来,“你是说刚子很厉害?这天下能排到前十?难道他是大宗师?”
陈灏遇到老莫的时候,是流亡时在一口老井里打水,老莫就躲在井里,当时的老莫被人追杀,浑身是血,肠子都漏了出来,将井水染成了红色。
陈灏打出来了红色的血水,立刻发现了不对劲,低头便对上老莫血红的双眼,接着老莫便从井里飞了出来。
当时的老莫是想杀人灭口来着,只不过失血过多,昏了过去,陈灏用了绣花针歪歪斜斜的给他缝了伤口,没想到这人命大,就那么硬生生的扛了下来。
之所以收留老莫,是因为逃亡的途中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有个会功夫的人,生命就多了几分保障。
又何况老莫曾经说过,这天下能伤他的人不会超过一双手。
照他这种说法,老莫应该是能排到前十的吊尾车,又或者二十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