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横店,为了避免被小优怀疑,徐千帆弯弯绕绕转了一圈,和她错开。
不管哪道门都是人满为患,剧组的工作人员拿着大大小小的道具进进出出,粉丝和群演或蹲或站聚聚在一起侃天说地,里面忙得昏天黑地,外面闲得钓鱼,就像同一个世界,不同的时间。
顶着热辣的太阳饶了一长段路,确定小优不会过来,打电话给张海来,号码刚要拨出去,一串熟悉的车牌号引起了她的注意。
张海来的私人轿车从她身旁缓缓开过,转到旁边的停车场内。
车窗关得严实,看不清里面的景象,徐千帆猜测要么是阿迪,要么是余杭,不管是谁都能带她进去探班,她想躲起来,吓对方一跳。
她尾随车辆进入停车场,躲在不远处的一张车旁,露出半个圆圆的脑袋观望,然而车停下后久久没有人出来。
难道被发现了跟她玩捉迷藏?如果是,里面的人肯定就是余杭了。
她高高兴兴地跑到车旁,朝黑黢黢的车窗挥了挥手,车门一动不动,里面的人竟然还不下车。
直觉告诉她,肯定有猫腻。
她遮着额头,悄悄凑近车窗一角,光线一近,两具纠缠不休的白花花肉体闯进她的视线,充满浴火的颜色炸得她鸡皮疙瘩噼里啪啦直往外冒。
她惊慌失措地退后,踉跄两步,差点摔倒。
他不可能做这么明目张胆的事!
徐千帆镇定下来,豁出去这张没羞没躁的脸,又一次凑近了车窗……
“谁!”女人尖叫了一声。
徐千帆这次看得准准的,女人胸脯上的脸不是张海来,她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了。
不过,“寻找真相”的过程和偷拍监控偷窥别人的隐私一样无耻,虽然这是个意外。
她想跑,但介于自己曾经是个被偷窥过的受害者,决定留下来承担自己的错误。
——好吧,她承认自己只是想看看这些在张海来车里干龌蹉事情的人到底长着怎样的嘴脸,并且,她永远也不会坐这张车了。
事情还是出乎了她的预料,按照常理,两人应该匆匆忙忙穿好衣服从车上下来骂她一顿才对,结果,车反而晃得越来越剧烈……
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她闭上眼睛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敲了两下,她听见一个男人骂:“你脑子是不是病!”
如果没有记错,这声音,应该是未曾谋面,但名声早就烂得像菜地里的西红柿——张家二少爷张文硕。
徐千帆猛地睁开眼睛,从降下来一半的车窗里看见了男人的半张脸。
“在别人车里做这种事,你经过主人允许了吗!”
兴趣全无,张文硕穿好裤子从车里下来,一边系纽扣一边恶狠狠地打量她。
徐千帆无意挑起事端,但一想到自己被偷拍完全因为眼前这个浪荡登徒子,心里的火气就压不住,她换了刚自学不久的少女音,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张文硕,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张文硕被她的眼泪唬得一愣一愣的,细想最近几个月跟他约会的女人……的确记不清了,但他从来不会跟任何人说自己的真实姓名!
“你谁啊你?”
“我是谁!当初像这样在车里,你口口声声喊我的名字,现在有了新欢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看见车里的女人穿好衣服出来,徐千帆更加卖力的哭泣。
可是,事情又往预想偏离了十万八千里。
女人梳理着长长的秀发,兴意阑珊地说:“真扫兴。”接着,跟张文硕比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扭着柳条细腰走了。
按照常理,女人不是应该恼羞成怒的爆打劈腿男一耳光,诅咒他不孕不育之类后伤心欲绝的离开吗?
果然这就是现实和小说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