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回荡着女人激动的声音。
苏宛宁的声线偏细,大声说话时带着某种尖锐脆冷。
阮情半眯着眼眸,伸手挽住了蔷薇的手臂,叮嘱道,“先别过去,他们的事你不要插手,知道吗?”
沈蔷薇漂亮的眼眸里透着无奈,“我不插手,就能解决吗?”
“大概不能。”
阮情搂着她的肩膀,淡淡补充,“但是,能多看会儿苏宛宁的笑话。”
沈蔷薇没忍住笑了笑,“果然很有道理。”
像这样的争吵,过去很多年,都充斥在她的生活里。
蔷薇是真的不懂,为什么他们会一直乐此不疲的争吵?
好像从有记忆开始,苏宛宁就总是喜欢揪着鸡毛蒜皮的事不放。
墨锦棠明明就是个坏脾气的男人,冷心冷肺,但不管苏宛宁怎么吵,他好像都能眉头都不眨的照单全收。
以前,沈蔷薇还真的就羡慕过苏宛宁。
对比之下,墨锦棠对她显然要严厉很多,这不准,那也不准,管的比她爸还多。
蔷薇爱黏着他不假,但是从骨子里怵他也不假。
关于这点,谢承安以前就老是嘲笑她,不是多了个哥哥,而是多了个爹。
争吵还在继续,甚至愈演愈烈。
沈蔷薇冷笑,不屑道,“苏宛宁就是喜欢蹬鼻子上脸,越是迁就,越是来劲,她这么胡搅蛮缠,抓起来关几天,饿几顿,一下子就老实了!”
阮情挑眉轻笑,“我见犹怜的病美人,你能舍得,墨总可舍不得。”
沈蔷薇一脸烦躁,“他们打算吵到什么时候,烦死了!”
阮情瞥见苏宛宁的视线扫了过来,淡淡道,“应该快结束了。”
话音刚落。
那边,苏宛宁就甩开了墨锦棠的手,激动的说,“手是我自己的,要不要手术也应该由我决定,不管是残了伤了,都是我自己的事,这点,你无权过问。”
墨锦棠清俊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争执到最后,难免就会觉得不耐烦。
男人气质冷峻,不耐烦的时候就会格外的不近人情。
连着声音都冷淡了,“如你所说,手是你自己的,你有权做任何决定,不过……”
他说着话冷笑了下,嘲讽道,“手没残你的天分就比不上阮情,残了的话,大概就真的要彻底告别小提琴了。”
“……”
苏宛宁受打击一般,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屈辱的咬了下唇瓣,哽着声音道,“好,那你别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吧!”
说完就跑进了楼梯间里。
墨锦棠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眼底浮起淡淡的无奈,迟疑了几秒还是追了上去。
眼前的一幕宛如重复上映的电影,跟过去的回忆无缝重叠。
耳根终于清净下来。
沈蔷薇摇摇头,“我真是没见过比苏宛宁更矫情的人了。”
阮情温静的脸上浮起淡笑,“女人嘛,矫情点,男人才会觉得自己被需要。”
沈蔷薇撇撇嘴,“男人可真无聊!”
阮情赞同的点头,“男人的确是这样。”
至少绝大多数都很无聊,且幼稚。
正说着话,席屿走了过来,手里还拎着沈蔷薇的行李。
微微颔首,席屿恭敬道,“大小姐,墨总,让我送你回去。”
沈蔷薇看了眼他手里的袋子,好奇的问了句,“他们两个又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