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开门见山的说话方式,蒋东越早已经习以为常,俊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笑意淡淡,“你以为他能走得掉?”
“只要蒋大公子放他一马,有什么理由走不掉?”
蒋大公子……这个称呼被她说出口,真是格外的刺耳。
蒋东越盯着她如水般沉静的眼眸,才离婚不到一个月,她看他的眼神,已经从厌恶变成了全然的陌生。
垂放着的手一点点的收紧,他勾起嘴角,“我为什么要冒着得罪墨锦棠的风险,去放一个满身罪孽的人离开呢?”
阮情面无表情的望着他,“那就说出你的条件。”
男人眼底的笑慢慢冷却,绅士温柔染上冷漠,比向来冷漠的人看起来还要无情,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凉薄。
“条件?”
蒋东越看着她,依旧是那个姿势,嘴角勾起的弧度已经变成了嘲讽,“既然你不愿意当蒋太太,那就退而求其次,给我当床伴,如何?”
“……”
什么?
阮情向来温静的眼波翻起了波澜,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知道。”
蒋东越笑得温柔,抬起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沈蔷薇能为了你嫁给墨锦棠,这样令人动容的友情,我想,你应该也很愿意为了她委屈一下自己,当我的床伴,嗯?”
阮情推开他的手,后退了几步,连呼吸都乱了,“蒋东越……”
男人看着空了的指间,仿佛还能回味刚刚那抹滑腻,他搓了搓手指,表情不变的说,“你是音乐家,听力比常人好,我就不重复自己的要求了,墨锦棠的私人飞机最多还有半个小时就能到达宁城。”
“……”
“阮情,机会摆在你面前,人生唯一的一次,怎么选择,你知道的。”
“……”
阮情闭眼深呼吸,“无耻!”
蒋东越温柔的笑,“你跟蔷薇那么要好,怎么骂人来来回回就这一句,两年,我都听腻了。”
沈蔷薇骂墨锦棠的时候,那叫一个语出惊人,层出不穷。
阮情睁开眼,美丽的脸已经恢复成了淡漠,“蒋东越,你一定要趁火打劫,消耗掉我对你最后的感激,是吗?”
蒋东越扬起薄唇,从鼻腔发出来的笑声,不屑又轻慢,“心都不在我这里,我要你的感激做什么?”
“……”
阮情盯着男人矜贵不凡的俊脸,两年的相敬如宾,没人比她更清楚,蒋家的大公子有多凉薄。
双手捏成了拳,她将视线落在男人锃亮的手工皮鞋上,“多久?”
“什么……”
她蓦的看向他,黑白分明的眼底弥漫起了怒意,“我总不能为了一次交易,赔上自己一辈子的时间吧?”
赔上一辈子?
这个赔字挺有意思的。
蒋东越冷笑,“你太高估自己了,钟菱我都腻了,何况是你。”
“……”
阮情脸上火辣辣的疼,从前她羞辱钟菱的那些话,如今原封不动的还给了自己。
她没有再看面前这个趁火打劫的男人,转身的瞬间开口,“好,说话算话,让你的司机把车开走!”
面对女人的答应,温柔矜贵的脸上,有片刻的晃神。
但很快,温柔就被强势的势在必得取代。
他们这些人,在商场勾心斗角,最后,城府都用在了女人身上。
可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