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秦培生和先生展开了激烈的辩论,观点由时济提出。
“小鲤现如今已经康复,回去也是理所应当。”先生叹了口气。
“我反对。”,秦培生激动的大手一挥,“我刚回国,让闺女多陪我几日都不行吗?”
“小鲤又不是远嫁,你至于吗?”
“至于。”
“她早晚得学会独当一面,活在你我的羽翼下,何时才能成长?”
“怎么不能?”,秦培生急了,“我宠她一辈子不行吗?我就见不得我闺女受半点委屈!”
“你”,先生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有一天驾鹤西去了呢?”
“那就到那个时候再说。”
秦培生背着手,面色凝重,从书房出来,阖上了卧室门。
时济最终带走了苏鲤,车上的氛围变得微妙,她心事重重。
“小鲤,那天那件事儿”
“我不会道歉的。”
“我不是这个意”
“你也不需要向我道歉,后来你也被秦叔叔骂惨了吧,我们扯平了。”
“那你怪我吗?”
“我应该怪你什么吗?”
苏鲤扭头望向窗外,这个本不属于她的世界,或许,她有家人,已足矣。
回去后,周妈见她情绪不高,特意在茶室熏香,请她前去,顺便尝尝小清的手艺。
两人费尽心思的讨她欢心,苏鲤展颜,“周妈,小清,谢谢你们。”
“夫人,您这话我们又没做什么”
每个世界都有光明和黑暗,她只要看向有光的地方就好了。
“有光的地方”何香双手抓着铁窗,喃喃自语。
她经常站在窗前几个小时一动不动,路过的佣人只当她是魔怔了,议论纷纷。
“妈。”时辰主动叫她。
何香回首,看到他脖子上的围巾,笑得灿烂。
“妈,你刚刚在看什么?”时辰明知故问。
“没看什么。”何香显得落寞。
“妈,您想不想逃离这个地方,到谁也不知道的地方重新生活?”
何香抬眸,眼里燃起一丝光亮,又迅速扼杀掉,“不行,小辰,听你爷爷的话”
“妈!”,时辰发火,“您总是这样!”
他丢下这句话,攥着失望与懊恼,愤然离去。
他的提议却在何香的心中埋下了种子,她又何尝不想自由的活着,她只是怕,怕这份代价需要她的儿子来承担。
晚风如刀割,苏鲤抖着脚锁上奶茶店的大门,路上车辆稀少,她想着没几步路,便裹紧了大衣往家走去。
昏黄的路灯将她的身影拖得细长,她低着头,越走越快,“好冷啊。”
“嘶”
刹车声迫使她抬起头,一辆破旧到几乎摇摇欲坠的面包车上下来一个蒙面男人,苏鲤意识不对,撒腿就跑。
谁知男人三两步便擒住她,迅速用布捂住她的口鼻,她两眼一翻,彻底失去了意识。
时辰满头大汗,将面包车开至荒无人烟的郊区,那里停着他自己提前放在那里的特斯拉。
他将苏鲤打包进行李袋,露出脸部,拖进特斯拉的后备箱,整个过程,他紧张的手都在抖。
出此下策,他也是无奈之举,被压迫的人民总有反动的一天,时辰将苏鲤悄悄运至何香的卧室,交代好事宜后,徒步离开。
为了不备人发现,他租了信号极差的地下室,用一次性手机联系了时济,他目的性很强,“哥,嫂子回去了吗?”
话音刚落,他便切断了电话。
时济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推开房门,“周妈,小鲤回来了吗?”
“还没,夫人说她要对账,估计会晚。”
时济拨打苏鲤的电话,打了几次都是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