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爷现封为晋王,有京城一半的封地和管辖权,权势滔天,直逼天子,而这一切,靠的都是手段。晋王手段高明,同时心狠手辣,妨碍或得罪他的官员大臣,皆只有两个下场,一是被迫辞官还乡,二是死于非命。
涂潜去问崔啸被挖眼睛的缘由,但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清,只说是晋王突然就踹了崔啸一脚,崔啸跪在地上请求重罚,晋王命其挖掉眼睛,至于原因是何故,在场的人都不清楚或是不确定,当然,也没人敢问。
不过倒是有一种说法,说是因为崔首领看王妃娘娘入了神,引王爷生怒,才让他挖掉了自己的眼睛。
这个说法,是底下人觉得最为合理的说法。
涂潜听闻,却觉得不可思议,他们的王爷向来心狠手辣,绝情冷酷,惩罚人从不心慈手软,如果是崔啸做错事惩罚他亦情有可原,但如果真的是如底下人说的那般,是因为王妃娘娘,那着实令人惊讶,不仅他们护卫知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晋王最是冷酷无情,从来不会把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别人怎么样都行,即使是贪官,只要不要妨碍到他,他都不会去管。
如若崔啸被挖眼睛果真是因为王妃娘娘,那王妃娘娘对王爷来说无疑是特殊的。
崔啸下阶要走,涂潜伸手拦了一下,“王爷为什么要挖你的眼睛?”
道听途说不知虚实,还不如直接问当局者。
崔啸稍稍侧头,面无表情地说:“日后不要冒犯到王妃娘娘,对王妃娘娘恭敬点。”
也许是因为失去眼睛的缘故,崔啸表现得比以往更加冷漠,涂潜很能理解,没再多问。
崔啸走后,他继续守在门口。
王府前厅。
苏蓉缓缓朝苏二夫人走去,停在她面前,“二夫人,找我有事吗?”
苏二夫人姓杜名桦兰,在苏蓉的母亲尹若菁去世后的第二年嫁进的苏家,隔年便生下苏倾,苏御是另一位病逝的小妾所生。
杜桦兰象征性地朝苏蓉行了一个礼,“王妃娘娘,民妇有要事与你相商。”话间,杜桦兰瞥了眼灵芝。
苏蓉转头对灵芝说:“你先下去吧。”
灵芝:“是。”
等人下去后,杜桦兰便不再维持恭敬的样子,神色冷淡了许多,苏蓉也不介意,自顾走到主位坐下,道:“二夫人,坐吧。”
杜桦兰于右侧找了张最近椅子坐下。
“有何要事,二夫人说吧。”
杜桦兰望着苏蓉瞧了她好一会,目露些许意外,苏蓉打扮起来,竟比她的女儿还要美艳几分,想起自己的女儿,她眸光黯了黯。
再抬眸看向苏蓉时,她一脸正色,“回门那天,你也听我说过,倾儿和你一样,手腕上都有那个胎记,只不过倾儿不是花形,她的胎记很普通,称不上特别。”
“前几日我在苏家祠堂看见一幅画,画中女子的手腕上也有一块胎记,也是花形,她的花形与你不同,是牡丹花形。”
杜桦兰看着苏蓉,眼神复杂,几分探究,苏蓉向来沉得住气,也望着她,但没说话,等她继续说。
杜桦兰接着说:“画上那个女子,是苏邺的母亲。”
苏邺,就是苏老爷,苏蓉的父亲。
“你去问我爹了?”苏蓉问了句。
杜桦兰摇头,目光渐渐深刻,“我自己查出来的。”
最后一个字咬牙说了出来后,杜桦兰突然站了起来,向苏蓉扑去,用力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都是你,如果没有你,倾儿就不会死。”
苏蓉下意识抓住她的手反抗,但此时杜桦兰已失去了理智,用尽全力想要置苏蓉于死地,用了狠劲,奈苏蓉怎么挣扎,想要掰开她的手怎么都掰不开,只能发出沙哑细小的声音,“苏倾的死干我何事,你放开我......”
“要不是你出生在她前面,她又怎么会死,还有那块胎记,凭什么你是芙蓉花形,她就是普通的形状,凭什么都是苏家女儿,她就注定要早逝。”
“王妃这个位子原本也是倾儿的,现在又成了你的,倾儿的东西,即使是她死了,你也别想抢走。”
杜桦兰咬牙切齿地说,愤怒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皱纹从眼角蔓延爬满了脸上,面容极度扭曲,藏在内心的丑陋面容如今完全地展示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