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玉楼内装饰典雅,分为内外两屋,外屋站着几个伙计接待客人,掌柜的则是在里屋,有客人上门才会走出来。
方舟刚刚提着石佛走了进去,两个伙计就把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上下打量。
这名伙计朝着旁边的同伴使了一个眼色,说道:“诶,这不是方天鉴老板的那个儿子?他们家不是倒闭了吗?”
旁边的伙计仔细盯了方舟一会儿,肯定点头道:“没错,他就是方天鉴店主的儿子,名字叫……方舟!”
当落在手中拿着的那尊石佛上的时候,两名伙计的目光变得极为不屑。
方天鉴买卖赝品,在旌城早就传开了,他还敢拿着古玩来他们典玉楼典当?
这名伙计冷哼一声,朝着旁边说道:“看到那尊石佛了吗?肯定是个新货,怕不是要来典玉楼坑咱们一把?”
“八成是倒卖赝品,穷地揭不开锅了,心术不正,来典玉楼碰碰运气,今天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他。”
说着,这名伙计抬脚朝着方舟走过去,淡淡地说道:“这位先生,可是来典当的?”
方舟有些纳闷,下意识地说道:“你们做的不就是这样的生意?”
这名伙计脸色一沉,故意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深色倨傲,居高临下地说道:“呵呵,但是我们典玉楼,可不做赝品的生意!”
方舟愣住了,刚准备说些什么,却看道身边的石佛,心中了然,这名伙计,一定是认为他来典当这尊石佛。
他笑了笑,准备从内兜中拿出碗碟。
但是这名伙计却又是上前一步,看着方舟的动作,阴阳怪气说道:“喲,这是准备拿出来鉴别证书?你们方天鉴,做假还挺齐全的啊?”
“这典玉楼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来的地方,现在出去,还能留你几分面子,等等被我们掌柜的戳穿,丢脸的,可就是你了!”
方舟的眼神沉了下来,他们方天鉴的确是出了事,但是还轮不到你一个伙计挤兑吧?
正当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从内屋走出一个中年人,头发微微发白,脚上踩着一双讲究的圆口布鞋,身上穿着浅黄色丝绸短袖,带着一副薄边圆形眼镜。
儒雅斯文,一双眼睛闪着精光,一看就是在古玩界浸淫多年。
正是典玉楼的掌柜,王成义。
王成义走到伙计的身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名伙计瞅了方舟一眼,恭敬朝着王成义说道:“掌柜的,方天鉴店主的儿子想来咱们典玉楼典当,但是这东西……”
王成义听到一半,目光投向了方舟旁边的石佛,只是扫了一眼淡淡说道:“这东西贼光刺眼,连三百块都不值,我们典玉楼不收。”
说完之后,王成义冷冷瞥了一眼方舟,抬脚往准备往里面走去。
两名伙计眼中露出一丝嘲讽,他们之前果然没看错,嗤笑两声,同样往里面走去。
方舟一愣,低头看了一眼石佛,知道对方是误会了,从兜中拿出黑布包着的碗碟,朝着王成义说道:“掌柜的请留步,我要当的,是这一件东西。”
方舟把黑布展开,露出里面的碗碟。
王成义停住脚步,刚准备说些什么,但是看到碗碟,他的脸色立马就变了,眼睛大睁,拿起碗碟在面前,不断打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旁边的两名伙计也愣住了,平时面对客人要典当的古玩,王成义只是看两眼,最多观察不过三分钟。
但是现在,他已经看了十几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