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人不是瑞衡。

瑺清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俊朗的外表与瑞衡起码有九分相像，但眉宇之间却少了瑞衡的那抹英气，反倒是有一种……

有一种悲天悯人的忧郁。

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和瑞衡长得如此相似？

不等瑺清再做他想，一旁的雪龙妖开口了：“我将清儿交给你，希望你能兑现诺言。”

“我会的。”男子开口，声音低沉悦耳。

雪龙妖摸了摸瑺清的头发，继续道：“清儿还小，希望你能照顾好她。”

“我保证让她成仙，赐仙府仙丁，居九重天女仙之首。只要她不犯下大错，我都能保她无虞。”

说罢，雪龙妖点了点头，看向一脸茫然的瑺清，微笑道：“清儿，娘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去做，你留在这里等娘，好吗？”

瑺清迟迟没有回应，身体却自动有了反应。

她小心翼翼的抓住雪龙妖的衣袖，轻轻摇晃着，一边瞥了一眼对面的男子，小声的委屈道：“娘，清儿跟你一起走好不好？”

雪龙妖轻轻拂掉她的手，道：“清儿，这次娘不能带你一起去，下次，下次娘一定带着你。你先在这儿住几天，娘很快回来，听话。”

说完，也不顾瑺清反对，雪龙妖毅然决然的将她的小手甩开，递到了对面的男子手中。

瑺清还想挣扎，就被男子轻轻的带至身后，远离了雪龙妖。

雪龙妖最后深深地望了瑺清一眼，转过身去，再未回头，却边走边对男子说道：“我出山助你平乱，已然是妖族的罪人，只望你记住你的承诺，若是清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即使身死，也能搅得你九重天……天翻地覆。”

男子闻之，深吸口气，道：“我堂堂天帝，九重天之尊，绝不会出尔反尔。”

什么？！

听到男子的话，瑺清脑中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一般，疼痛欲裂。

这人竟是天帝！可自己分明见过天帝，却从未见到他如此年轻的样子，而且与瑞衡如此相似，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关系？

他说助她成仙，居九重天女仙之首……

她说她助他平乱……

她提到，身死……

这短短时间内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不可思议，瑺清难以置信的抬眸看向天帝，却被天帝的大手遮住了眼睛。

紧接着，瑺清眼前一黑，瞬间昏了过去。

眼前是一片荒芜的黑色海洋，四周不见一丝光亮，只有耳边传来的阵阵波浪声，让瑺清知道自己走在一片无垠的海边。

她一边走着，一边思考着方才雪龙妖与天帝的对话，梳理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上古之时的九条龙妖下界之后，有一条与众不同的雪龙妖深居密林之中，不问世事，离群索居。

不知何时，雪龙妖诞下一只小妖，两条龙妖在山林之间生活多年。

直到五百年前，仙妖大战爆发，仙族不敌妖族，天帝对雪龙妖许下重诺，将仙魂神魄给了她的孩子，而代价则是雪龙妖出面平定妖族……

所以五百年前，雪龙妖才会奋不顾身的拼杀，甚至在最后时刻选择自爆，扭转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