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婉音的话算是点醒了晏钦。
他终于找到了安慰自己的理由。
是了,分手是他先提的,所以不是向婉音甩了他而是他甩了向婉音。
不就是分个手吗?有什么好悲痛的?
这世上又不止向婉音一个女人她有什么可留恋的?不就是长得比别人好看身材比别人好说话的声音比别人甜软情动时的模样比别人娇俏勾人吗?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晏钦的眉头拧得很紧心情郁结到了极点。
好在秦覃一个电话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这才暂时性地将他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
秦覃是知道他拍的那部剧杀青了,今天回酒城便想着约出去吃饭庆祝一下晏钦出生以来完成了第一份工作任务。
此前晏钦就是妥妥的游手好闲富四代,自他大学毕业以后无论是家族企业还是其他什么,没有一样能让他提起兴趣去埋头苦干。
悠哉闲散地过了这么些日子如今总算也是出入过社会工作过的人了总要替他庆祝一下。
晏钦应了反正他这会儿心里正闷得慌,约着秦覃他们一起喝酒解解闷也好。
至于庆祝这一说辞晏钦不大喜欢。
因为至今为止,他仍旧觉得凡事想要做成都太过简单了。
演戏简单编程简单,打理晏氏集团也简单,正因为晏钦觉得这些都过于简单,所以他才提不起兴趣。
晏钦出门,并没有告诉向婉音。
他倒是想打声招呼来着向婉音却已经上楼去了。
看她顺着楼道往上,头也没回一下,晏钦便打消了说一声的念头。
反正已经确定要分了,自己去哪儿,做什么,与她向婉音又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晏钦心安理得地离开了明桂园。
他没开向婉音给他的那辆黑色大,而是联系了秦覃,让他开车到明桂园东门那边来接。
今天聚会的地点是唐晚州挑的,包了一家酒吧,找了一些年轻男女一起玩。
晏钦和秦覃抵达聚会地点时,月色刚好被乌云蒙住,长街上的路灯散着冷光,悄寂的四周令人怵得慌。
等秦覃停好车,晏钦与他一起进了酒吧。
门帘落下的那一刻,酒吧里的喧嚣与音乐将室外的死寂彻底隔绝。
晏钦心下的烦闷也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压住了,他浑身轻松了许多,心情终于没那么沉闷了。
到了吧台前,晏钦两人与唐晚州和宋义碰了面。
彼时唐晚州指间正夹着一根烟,眯着眼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
刚落座的晏钦迎面扑上那烟圈,被呛得轻咳了两声,眉头紧皱。
唐晚州见状,下意识要灭烟,可不想惹了晏钦不舒爽。
没想那男人很快展眉,并向他要了一支烟,“火机也给我。”
酒吧里音乐太吵,晏钦与唐晚州说话都得覆在他耳边才能听清。
唐晚州一时间有些呆愣,随后于诧异中递给了晏钦一支烟,并亲自为他点上。
看晏钦毫无防备地吸入一大口,被呛得眼泪泛滥。唐晚州笑出了声,还拿手肘顶了一下旁边宋义的胳膊,拉他一起看好戏。
等晏钦夹着香烟离开卡座,往洗手间的方向去。
唐晚州三人也跟上了。
到了清静地方,三个大男人靠在廊上等晏钦从洗手间里出来。
约莫等了二十分钟,晏钦出来了。
他指间的香烟已经不见了,神情颓废,眼眶通红,像是痛哭流涕过。
唐晚州三人互看了一眼,不明所以。
他们与晏钦最后一次联系还是上回他说要退出游戏,他们劝说未果,最后晏钦自己在群里发了两句语音,醉气熏熏却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后来他们轮流给晏钦打过电话,他手机关机了。
隔天晏钦在群里说了一句没事,便再也没出现过了。
秦覃他们各自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这么各忙各的去了。原本今天约晏钦出来,唐晚州还想问他进展如何的,这会儿看见男人那一副颓废模样,他倒是什么也问不出口了。
也就秦覃没眼力见,上去关心晏钦:“钦哥,你是哭过吗?眼睛怎么这么红啊。”
晏钦闻声,抬眸冷冷瞥他一眼,又轻描淡写地看了唐晚州一眼,沉声道:“烟太呛,熏红的。”
他这话无非是否认了自己哭过的事实,因为觉得掉面。
“这样啊。”秦覃真信了,想起今晚约晏钦出来的真实目的,他也不拐弯抹角:“钦哥,你那边怎么样了?向婉音把房子给你了吗?”
眼见着这游戏他们都玩了快一年了。
秦覃和宋义那边早在一个月前已经宣告了失败,眼下也就唐晚州和晏钦还坚挺着。
就想看他们分出个胜负来。
提到向婉音,提到房子,晏钦的神情僵了一瞬,随后一笑,声音低沉:“明天就过户。”
是肯定的语气,但却听不出半分兴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