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你们以二对一,欺负一弱女子,怕是有失君子风范吧。”
白衣男子冲着柔姬微微颔首后,持剑走到她身旁,两人并肩而立,立场不言而喻。
薛成和薛义忌惮地打量着白衣男子,刚想开口说什么,但这白衣男子却并未给两人开口的机会,径直提剑刺向两人,柔姬也不甘落后,手中的弯刀紧跟其后,双方很快又打成了一团。
有惊无险一场,江宁总算吐了口浊气,只是当她回过神后,才发现此时自己正抓着言祁的胳膊,忙尴尬地甩开,活像抓着什么烫手山芋似的。
但岂料因动作太大,直接引起了当事人的注意,言祁一愣,看了看江宁,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袖,随即“哦”了一声,脸上划过抹了然之色。
江宁摸了摸鼻子,讪讪地说道:“抱歉,刚刚太紧张了,一时没控制住。”
话落,江宁不禁暗恼道:稳重呢?人家本来可能都没发现,这下好了,不打自招了吧。
不过还好,面前的这个言祁并不是她那小徒弟,否则她勉强维持着的那抹为人师的威严,怕是要荡然无存了。
言祁:“无事,很公平,本来我还因总扯着你的衣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倒是没这方面担忧了。”
话落,言祁再次拽上了江宁的衣袖,还神色坦然地冲着她微微一笑。
江宁:“……”
柔姬这边自打有了这白衣男子的加入,局势再也不是一边倒了,只是想打赢貌似也不太可能,可这种情况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柔姬灵机一动,刀锋一转,佯装着要去袭击李俊风。
薛成和薛义见状大惊失色,忙抽身去护李俊风,而柔姬也趁此机会,拉着白衣男子便跑,待到对方反应过来时,两人显然已经跑远了,只能无奈作罢。
柔姬和白衣男子一路跑出了芙蓉镇,见没有人追过来,这才停了下来。而江宁和言祁的元神本就不会离柔姬太远,遂紧跟其后,赶了过来。
柔姬冲着白衣男子抱拳作揖,道:“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救,我叫施柔,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施是柔姬母亲的姓氏,她自打从家里出来,便化名为施柔,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白衣男子双手作揖,还了一礼,“在下姓骆,名冰河,姑娘不必多礼,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骆冰河?江宁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没头没尾的想法。
不过看了看面前的两人,她随即又觉得颇为荒唐,甩了甩脑袋,便把它抛至脑后了。
听到骆冰河的话,柔姬对他的印象不由又好了几分,“骆公子谦虚了,也许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可对我来说却是救命的大恩,还请骆公子受我一拜。”
言罢,柔姬果真俯身正正经经地对着骆冰河行了一大礼,骆河这次倒也没有推脱,实实在在地受了柔姬这一礼。
“施姑娘的大礼在下也受下了,那今日之事姑娘自也不必挂在心上,此事咱们便就此揭过如何?否则这般谢来谢去的,着实别扭了些。”骆冰河笑吟吟道。
大恩不言谢,她记在心里便是,柔姬想通后也不再扭捏,爽朗地应了下来,“好,如此也好。敢问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这芙蓉镇暂时怕是回不去了,不知有没有耽误公子的事?”
柔姬只以为骆冰河今日是要去住客栈的,经过刚刚那一闹,就算他们敢回去,怕是也没有客栈敢收留他们了吧。
骆冰河笑了笑,道:“无妨,我本也没打算要住店,今日只是恰好路过而已。”
“不过,倒是施姑娘你有何打算,我看你定打算住客栈的吧,这芙蓉镇距离下一个小镇还要走上一日的路程,这眼瞧着天就要黑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姑娘接下来可有去处?”
“还没有,我也没料到会出这种事,所以……”柔姬这会终于想起自己的处境了,颇为尴尬地挠了挠头,道:“不过没事,待会我到附近找个村落,看方不方便在村民家借住一宿。”
骆冰河若有所思片刻,道:“据我所知,此地因位于何家庄地界不远,这方圆几十里并未听说有何村落,这没有丝毫头绪的找寻,怕很难有结果吧。”
骆冰河顿了顿,继续说道:“若姑娘不嫌弃的话,可去在下落脚的陋舍暂住。”
闻言,柔姬一愣,明显有所迟疑,虽然修真界的女修与寻常家的女子不一样,男女大防之事看得也没这么重,但贸然去登一男子的门,柔姬觉得还是有些不妥。
而且,此人虽然救了她,但归根结底还是属于身份未明之人,柔姬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骆冰河似是看出了柔姬的顾虑,笑了笑道:“施姑娘放心,在下虽然只是一介散修,但也算是正经的修仙之人,并没有什么居心不良的心思,若姑娘实在有所顾忌的话,就当在下没说过这话就是了,不必为难。”
看到骆冰河这般坦坦荡荡,柔姬突然觉得自己是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