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加油加油!”
赵岁托住沉沉的铅球,男子铅球比女子铅球更重,她咬牙,在裁判吹口哨后,用力朝前扔出去。
铅球落地的那一刻。
全场鸦雀无声。
赵岁耳朵通红,尴尬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铅球。
扔出去的距离只能说还好没有砸住自己的脚。
太丢人了。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有人打破沉默
“啊哈哈,失误失误,岁哥这次肯定是失误了。”
“对对对肯定是失误岁哥可能是吧”
“岁哥加油,再来一次!”
然而当赵岁第二次第三次将铅球扔出去后,所有人的笑容都消失了。
怎么还这样?难道第一次不是失误?
郑邵东疑惑:“岁哥你今天怎么回事?”也不至于扔得这么近吧,这得破了男子铅球距离最低记录了吧?
“我就是唉”赵岁尴尬地无以复加。
周围的人
“啊这怎么会这样?”
“岁哥今天应该是状态不好。”
“肯定是状态不好,不然怎么可能会这样,这连一个女生都不如啊。”
“岁哥没事的,状态不好,下次再来!”
赵岁真是谢谢他们替她找理由了。陆彦鼓励性地拍拍她,“没事,成绩并不重要。”
沈之珩语气很温柔,“参加了就行了。”
楼慈依旧冷淡,“结果不重要。”
顶着“校男子铅球最低记录”的名号,赵岁灰溜溜地回到主席台。
下午,田径赛八百米中跑,陆彦,楼慈,沈之珩在一个分组。
他们三个到达赛场站到跑道上时,周围的人都几乎挤爆了。
他们穿着一样的运动服,陆彦是肆意张扬的英俊,楼慈是精致冷白的俊美,沈之珩是温润如玉的清隽。
三个人并排在跑道上,组成了一道极其吸睛的风景线。
“啊啊啊啊学校四大门面还差一个岁哥就凑齐了!”
“操,他们都好帅,我好喜欢!”
“啊啊啊啊快拍照快拍照,老子换屏保的速度跟不上了!”
赵岁抱着水和毛巾,因为周围太吵,她不得不拔高音量,站在跑道边沿对他们三人说:“加油!”
陆彦笑得爽朗,“等着我!”
沈之珩笑的温柔,“谢谢。”
楼慈楼慈只看了她一眼。
“我在终点等着你们。”赵岁握拳给他们加油。
枪声一响,所有参赛运动员如利箭迅速发射出去。
“加油!加油!彦哥加油!”
“楼神加油啊啊啊啊啊啊!”
“会长加油!会长加油!”
一阵一阵加油助威的声音如龙卷风一样咆哮着,席卷着整个赛场,顿时吸引了其他赛场的注意,几乎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八百米中跑这边。
于是加油助威的声音更大了。
赵岁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聋了。她捂紧耳朵,紧盯着赛道情况。
陆彦犹如一只强劲的猎豹,身姿矫健,速度极快,领先所有人。
楼慈整个人冷冰冰的,如某种冷血动物,速度也非常快,只落后陆彦一点。
沈之珩犹如一只优雅的仙鹤,速度也快,微微落在楼慈后面。
终于,八百米要跑完了,选手们临近终点了。
陆彦率先冲过终点,随之是楼慈,而后是沈之珩。
那一瞬间,加油声排山倒海一般地压过来,赵岁捂着耳朵都觉得耳朵疼。她快步上前,却被一大群围上前的人给挤出来了。
她默默站在热情地几乎发疯的人群背后,无语凝噎。
这些人都太疯狂了。跟粉丝见明星一样疯狂。
陆彦,楼慈,沈之珩冲过终点,一大群人迅速围上来,女生们激动地给他们递水,递毛巾,还有送花的。
陆彦挥手拒绝,楼慈看都不看她们一眼,沈之珩笑着说不用。
他们三人拨开拥挤的人群,走向人群后面的赵岁。
走到赵岁面前,他们同时向她伸手。
周围的人纷纷议论
“我操,这是明目张胆的偏爱呀。”
“不要说的这么暧昧好吗?真是明目张胆的兄弟情啊!”
“我他妈一个女的,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他们是兄弟情,我还是非常羡慕嫉妒恨。”
“此时此刻,我不知道我是该羡慕岁哥,还是该羡慕彦哥楼神和会长。”
见他们三人走过来,赵岁依次把水和毛巾发给他们,“你们好棒!太厉害了!你们肯定都会晋级的!”
嘉德的八百米中跑与其他学校有些不一样,其他学校的小组比赛是按名次晋级,而嘉德是以成绩晋级。
赵岁估算了一下他们三人的成绩,这么快的速度,晋级绝对不成问题。
陆彦用毛巾擦了擦汗,“我怎么没听到你给我加油的声音?”
“我给你加油了,我给你们都加油了,就是他们的声音太大,我喊不过他们。”
楼慈冷不丁道:“下一次你可以用喇叭。”
赵岁:“”
用喇叭那还是算了吧。
沈之珩宽慰她:“声音不必要大过别人,别把嗓子弄坏了。即使你的声音被别人的声音盖过了,我也能听得到。”
赵岁笑着摸摸鼻尖,“知道了。”
晋级结果出来,他们三人毫不意外都晋级了。而且还是以全组前三的成绩晋级的,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仨决赛也能前三。
这样一对比,整个666寝室,就她一个废物。连小组赛都没闯过,第一轮就被淘汰的废物。
赵岁耷拉着肩,下一次运动会,她绝对不要再参加了。就算班主任强制性要她参加,她也要躲过去。她不想再这么丢人。
丢人就算了,还有这么强烈的对比,就更丢人了。她叹气,还好原主“威望”高,别人不敢嘲笑她。还给她找借口,说她只是状态不好。
要是她不是原主的话,就她打破校男子铅球最低记录这件事,指不定要被别人笑死。
运动会第二天,年级播音员换成了另外两个人。赵岁得以清闲,她坐在班级所在的观众席玩手机。
今天从宿舍出来进运动场的时候天气是阴着的,没有太阳,天气预报也说是没有太阳的。可是过了一两个小时,太阳渐渐从云层里露出来,炽热地晒着每一个人。
赵岁没戴帽子,她用衣袖挡着阳光。突然她面前沉下阴影,一顶帽子压在了她头顶上。
她抬首,看见陆彦。他把他的鸭舌帽取下来戴在了她头上。
“你怎么办?”她急忙要取下帽子。
“我不怕晒。”他说,“你看你,要是再晒一会儿,皮肤都要晒破皮了。”
“谢谢。”赵岁按压下帽檐。赵岁感觉到一道凉凉的视线落在了她的帽子上。
是楼慈。她忖度片刻,“楼慈,你也想戴这个帽子吗?”
他皮肤冷白冷白的,有种薄薄的透明的脆弱感,而阳光就这么直射在他皮肤上,他是不是想戴帽子遮遮阳光?
有人听到赵岁的话,立马殷勤地递了一个帽子过来,“楼神你要戴帽子吗?我有。”
楼慈没理那人。他垂眸,面容冷冷的。赵岁不懂他。他的脾气实在是太难以捉摸。她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他。
叮!
她脑中亮起灯泡。她想起前些天吃烤串的事。他明明就想吃,可嘴里却说着不吃。
那现在他就是想要帽子,但是又表现出自己不想要帽子的样子?
赵岁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是很可能。
这人
她对递帽子的那人说,“他要的,他要帽子,你把帽子给他。”
那人迟疑,“岁哥楼神好像并不想要”
“你给他。”
那人重新把帽子递给楼慈。楼慈视而不见。
那人:“”他妈的,他好尴尬啊。
见状,赵岁站起来,接过那男生的帽子,把帽子扣到楼慈脑袋上。
楼慈眉头一蹙,立即要把帽子取下来,可赵岁却用力按住帽子。他一抬眸就撞上赵岁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她说:“我知道你想要。”
她离他很近,温软的指腹按压在他鬓边,似笑非笑的嗓音在他耳边萦绕。
楼慈睫毛一颤,没再动帽子。
看,他没再拒绝。他明明就是想要。猜透了他的心思,赵岁莫名地欣慰。她不再按压他的帽子。
还没坐下,就听楼慈道:“帽子没给我戴好。”
他头上的帽子,是有一点歪。赵岁顺便给他转了一下帽子。
“头发压进去。”他继续要求。
赵岁:“”
她是他的丫鬟吗?
“我来吧。”沈之珩起身,沿着帽檐把楼慈的头发压了进去。楼慈睇着眉目温淡的沈之珩,嘴唇紧闭起来。
赵岁安安心心地坐回去了。
下午,陆彦,楼慈,沈之珩三人的八百米中跑决赛即将开始。
周围加油助威的声音还是昨天一样的阵仗,甚至比昨天还疯狂。
赵岁环顾四处,感觉几乎所有人都围到了这边来。
毫无意外地,陆彦轻松拿下第一名,楼慈第二名,沈之珩第三名。
人群疯狂地尖叫欢呼,地动山摇,整个运动场都快被震塌了。
不过这一次人群疯狂地围上去时,都很自觉地给赵岁让了道,不让她再次被挤出去。
没了人群的阻挡,第一个冲到终点的陆彦第一时间冲到了赵岁面前。
他额发湿润,鼻尖冒着细汗,微微地喘气,“小桃花”
接着,他俯身,单膝跪地,跪在了赵岁面前。
四周霎时安静。
赵岁:“!!!”
陆彦要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小桃花惊恐:“他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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