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瞪大眼睛,“子轩小姐,你真聪明!只是这事就交给李进去办吧,你一个女子,不要到战场上冒险。”
子轩一想,也好,只要你走了,谁还来看着我,到时我还不是一样能下去?于是同意了。
李进走了两步,不放心地回头,“你可千万别下去呀!”
子轩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吧!”
李进进入战场,高声喊道“宋老生已被擒!宋老生被生擒活捉了!”
义军将士一听,信以为真,大受鼓舞,也跟着喊起来,顿时整个战场呼声四起,宋老生被擒的消息风也似地传开。
隋军见敌方这样大喊自己的主将被擒,料定必是真的,斗志全失、瞬间溃散。
宋老生见状是连憋气带窝火,想登高一呼,证明自己没有被擒,又一想那李渊是出了名的神射手,自已若一露头,还不成了他的人肉靶子?还是逃命要紧。于是急忙向城门逃窜。
可是霍邑城上的守军也以为宋老生真的被擒,早就关闭了城门、拉起吊桥。正在宋老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之时,城上的守军竟然看到了他,守军见宋老生没事,忙扔下一条绳索,欲救他上来。
宋老生大喜,翻身下马,跳入护城壕沟,只要过了壕沟,就能逃得一命了。可是没有料到身后有人比他速度快,义军将领刘弘基提马飞奔过来,兜头一刀结果了宋老生。
子轩见此时隋军已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一心担心世民的她火速奔下山来。捡起一个头盔带在自己头上,便匆匆向李世民的方向跑去。
此时世民正立于马上指挥义军追击逃窜的隋兵,只觉得有人拽住了他的腿。回身一看,竟是气喘吁吁的杨子轩,“你怎么跑到战场上来了,李进在干什么?”
“你你受伤了吗?”子轩是那么地担心他,在见到世民的那一刻,一种情感如洪水般冲垮心底的一道道防线,喷涌而出那一刻,如饮醍醐,一道电流贯穿全身,激得子轩阵阵战栗。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对他,已不仅仅是对那位千古一帝的崇拜,一种感情早已在子轩的心里生根发芽,而那种感情竟然是爱!
虽然他霸道、强势,虽然他屡次怀疑她,虽然他喜欢的是姐姐,可她还是爱上了他。因为他就在她的身边,甚至这些天来是朝夕相处,他的才华已不是史书上的文字,而是活生生地展现在她的眼前!
世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没有,我身上都是敌人的血。”
“我”子轩还来不及说完话,只听后面“噗”的一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溅到自己身上。一转身,只见面色苍白的建成右手举剑,左肩上有一片的血迹,斑斑如红梅吐艳。他的马下是一颗隋兵的头颅正在滚动,而那头颅的主人还立在子轩身后,手里的大刀还没有掉落。
子轩惊呆了,之前一心想着世民,忘了战场的可怕。若不是建成,自己早已命丧黄泉!
建成过来捞起她,让她坐在自己马前,子轩望着他的左肩,“大公子”
“没事,只是中了一箭。”建成带着她继续驰骋疆场。
激战了一天,隋军三万人马全军覆没。黄昏时分,暮色四起,李渊带领大军一鼓作气攻占了霍邑城。
李渊论功行赏,有官员提醒说有的人以前是奴仆出身,不该与一般士兵一样受赏。李渊道:“这是什么话?冲锋陷阵时,飞石流矢可认得高低贵贱?”于是只论功勋,不问身份大肆封赏。
若论功劳,那大喊宋老生已被擒者,自是大功之人。李进不敢贪功,只得道出这主意是杨子轩所出。
李渊面有不悦之色,他并不知道世民带了杨子轩在军中,“世民,你难道不知古语有云:军中有女者不祥?”
世民道:“父亲大人,这古语也不能全信。杨子轩在军中,对我义军不是不祥之人,而是我义军的福星。她是会算卦的,那卦又算得极灵。当初在贾胡堡,她算定进入八月大雨便停,到了八月初一果然放睛。若不是她,儿也不敢力劝父亲不撤军。”
“是呀,父亲。她还受二弟之命,冒着大雨来追左军,而且差点跌落悬崖。这次她出的主意帮义军迅速扭转了形势,又险些在战场上丧了命。父亲大人,既然不论身份高低论功行赏,又怎能因为她是女人,就抹煞了她的功劳呢?”建成说。
李渊若不听两个儿子如此说,还真想不到这个小姑娘竟有这般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