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轩没料到建成还有这手,“可是我真的不能收”
“求求你了,子轩小姐。”李忠哀求道。
子轩一阵慌乱,不知怎么办才好。只听世民说:“大哥好心送你镯子,你收下就是了。这么扭捏做什么?大哥又没说这是聘礼,让你因为一个镯子就嫁给他,是吧,李忠?”
“是是没说这是聘礼。”李忠吞吞吐吐地说,他怎么敢不顺着世民说。另外,建成确实也没说这是聘礼。
子轩看了世民一眼,精明如他,这么轻易就化解了这场风波,而他本人此刻正云淡风轻地喝着茶,好像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好吧。既然二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先收下了,替我谢谢世子。”
李忠听子轩答应,如释重负。告了退,回去了。
世民吃过早饭,刘文静、房玄龄、长孙无忌前来议事,世民将他们领到书房内。
刘文静侃侃而谈:“隋朝的法律不是不好,只是并不按法律实施,使之成为一纸空文。我们只要在其基础上稍加改动,便可制定出一套新的法律,等唐王身登大宝,就可实施了。”
房玄龄道:“这个不难,当初攻陷大兴时,我特意收集了隋朝的各种文书典册。”
长孙无忌笑道:“房兄此举可比汉代的萧何了!”
“过奖,过奖。”房玄龄谦虚地应道。
这时,一阵敲门声。
“二公子,秋实来了!”是李进在门外说。
世民一听,秋实?她怎么来了?一定是晋阳出了大事,“快叫她进来!”
秋实气喘吁吁地进来,她一路骑马奔到大兴,双颊冻得通红。
“晋阳出什么事了?”世民急切地问。
秋实一边喘着气一边说:“二公子,子仪小姐回来了。”
笑容在世民脸上慢慢绽放,他有些不敢相信子仪竟自己回来了,“这些日子她究竟去哪儿了?她还好吗?”
秋实哇的一声哭起来,跪倒在地,“二公子,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世民心下一惊,伸手扶她,“到底怎么回事?你先起来说。”
秋实却不肯起来,只是失声痛哭。
她越哭,世民越急,厉声喝道:“别哭了!子仪到底怎么了?”
秋实哭得语不成句:“二公子子仪小姐她她嫁给四公子了。”
“什么?”世民的身体不由自主动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书案上,房玄龄忙上前扶住他。
世民甩开房玄龄,一把从地上拎起秋实,“你说子仪嫁给了元吉?这怎么可能?”
秋实望着他眼里的熊熊火焰,怯懦地说:“四公子骗她说二公子您要回晋阳,为了给您个惊喜,等您回去就让子仪小姐跟您成亲。结婚当天,子仪小姐完全不知道在跟谁拜堂。入了洞房,他们又给子仪小姐下了药,让她睡了过去”
“那你呢?我留你在晋阳是为了什么?”世民吼道。
秋实泪如雨下,“二公子,对不起!子仪小姐刚回来时,四公子封锁了消息,我没有察觉。之后,大少奶奶劝二少奶奶去城外的送子观音庙住一阵子,以为孩子祈福,二少奶奶执意要带我去。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世民觉得浑身无力,松开了手,秋实跌坐到地上,继续哭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长孙无忌拍案而起,“这么说这件事郑观音也有份?他们竟合伙骗了无垢!可怜我那妹妹还怀着身孕!”
“二少奶奶确实不知道,我们知道时已经是成亲第二天了。我来大兴前,二少奶奶让我给二公子带一句话。”秋实道。
“什么话?”世民问。
秋实道:“二少奶奶说无论二公子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她都支持您。只是提醒二公子小心行事,别为了这件事,得罪了唐王。”
“这件事跟唐王有什么关系?难道唐王就能纵容元吉吗?”长孙无忌愤愤地说。
房玄龄看了看一直沉默的刘文静,“文静兄有什么高见?毕竟文静兄与唐王关系更近,前些日子唐王还特意送了个美女给文静兄做妾。兄有何主意,便快说出来,以解秦公燃眉之急。”
刘文静站起来,到世民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说:“世民,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元吉欺人太甚。但此事一定要从长计议,无垢的担心不无道理,唐王现在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而天下还没有统一。此时,李家的家事已经不仅仅是家事,还是重要的国事。”
世民抬起头,“刘世叔,你的意思是父亲会插手此事,并且会偏袒元吉?”
刘文静道:“世民,你对子仪姑娘的感情我们都了解,你现在是关心则乱。你静下心来想想,以你的智慧怎么会不明白个中利害?元吉也是笃定了唐王的态度,才敢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