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妈妈从胭脂院回来,直接进了内堂,沉着一张脸道:“三小姐,奴婢已经去问询过了,不是旁人说漏了嘴,而是素月自己招摇的缘故!”
澹台静便微微皱了眉,她方才同桂妈妈想的一样,素月不会自己作死,将这样的事情说出口的,定然是她身边的丁青或是丁香漏了口风,没想到竟然当真是素月自己!
桂妈妈在一旁也是生气的,甩了帕子,不屑的扫了一眼胭脂院的方向,“到底是个扶不上墙的,自己作死,怪不得旁人!”
澹台静冲着桂妈妈微微一笑,道:“妈妈快别生气了,坐下喝点儿汤,方才胡嫂子才送来的,挺新鲜的,我便多留了一些。”
桂妈妈冲着澹台静欠了欠身,也没推辞,叶氏与六小姐闹成这样,今晚注定是没得睡了。
澹台静见桂妈妈犹自气愤的喝着汤,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妈妈又不是不知道素月的为人,实在不该报太大的希望才是。夫人躲在清爽斋一个来月,她一人独大,自是得意的,行事就难免张狂了些,又仗着身子说话就够了三个月,胎像稳了,自然无所顾忌了!”
桂妈妈几口喝完了汤,将碗盏收了,用帕子抹了抹嘴角,道:“奴婢实在是气不过,方才蒋嬷嬷与奴婢一说,奴婢便猜到了,但凡素月安份一些,过了这几日,夫人不知道她有孕,又掉了孩子,这府里可不就她一个是金贵的了?偏偏她小人得志忘了形,这下子,倒是将到嘴的吃食,递给了夫人!”
桂妈妈怎么能不气,若不是叶氏知道素月有孕,叶氏就不会隐瞒自己的身子,只要叶氏没有了身孕,素月便能在府里立住脚跟,三小姐的底气就更硬一些,可如今
“妈妈别想那么多了,左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便是后悔也没什么用,正如蒋嬷嬷所言,这下子,夫人是怎么也不会对月姨娘下手了,还会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让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澹台静安慰桂妈妈道。
桂妈妈想的却是比澹台静多一些,叹了口气道:“六小姐与夫人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怕是恨毒了三小姐了,夫人再失了身子,日后一定会为难三小姐。”
澹台静粉嫩的樱唇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苦笑:“便是没有这些事情,夫人与六小姐也不会好好待我的,不过是一样的境遇,没什么了不得的!”
桂妈妈依旧是皱着眉,澹台静却是道:“有件事儿还要妈妈去打听打听,上次给夫人诊脉的大夫,还有这次诊脉的大夫定然是一个人了,妈妈去查探查探,这大夫的家境与背景。”
澹台静说着,递过来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出府办事,少不得打点。”
桂妈妈连连摆手,刚要说自己身上还有上次董太夫人给的一百两银子,不能拿澹台静的,澹台静却是笑着说道:“妈妈别忙着推辞,妈妈的银子是妈妈的,总不好让妈妈办差事,还要自己出体己银子的道理,再者说了,这银子也不是给了妈妈的,而是让妈妈走通一条门路,咱们进进出出的,总得有自己的人!”
澹台静说的简单明了,桂妈妈这才明白过来,因着桂妈妈出手阔绰,内院的丫鬟婆子,对她多有奉承,所以内宅想要打听什么事儿,不是难事,可外头就没那么容易了,那些个小厮与管事总要细细打点了,细水长流,为澹台静培植一些人手。
桂妈妈没有再推辞,拿着银票收到了袖笼里道:“奴婢明个儿便出府去瞧一瞧,能来咱们府里诊脉的,定然不是小铺子里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