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道:“以一线牵施在岳父大人的身上,可以说是警告,也可以说是在向我们示好,表达他们不想正面冲突的意思。”
而无音却是明白的,点头又道:“早前府外有高手埋伏,只是被渺雾和穷已先一步处理掉了。”
晴云皱了皱眉:“还好郡主谨慎,让两位大人帮着在外头晃了一圈,不然一旦无音被他们撞见,就算拿不住人,一旦闹出了动静,也要被暮云斋拿来说事了。”
繁漪眉梢微动,笑色凝成浮冰洌冽:“高手?郑家的?”
无音“嗯”了一声,冷冰冰的目色在微微昏黄的烛火中晕染出几分柔暖之色:“穷已确定,那身手就是郑家的杀手。”
繁漪双眸微阖,徐徐吐出了一口气:“看来妩媚的猜测并没有出错,郑家和袁家是彻底拴在一条绳上了。不过可惜,郑家人的脑子还是不太好用,就这么被袁家牵着走了。”
琰华夹了颗丸子进口,细细咀嚼,似乎还咬到了一粒软骨,在齿间碎裂,颇有几分凌厉之意:“郑弘辜是清醒之人,也是自负之人,自以为是袁家的主,却不想不过是袁家手里的一枚棋子罢了。只不知姜元靖究竟参透了几分。”
晴云:“”我又听不懂。
想问来着,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自己琢磨琢磨。
繁漪笑了笑,并不想再讨论那些倒胃口的人了。
目光在几道菜上巡了一圈,指了桌上的一道箸头春,糯糯的语调轻快而娇俏:“晴云,我要吃肉。”
晴云立马取了一把小刀上前,从整只的鹌鹑上切下一片一片的肉放进繁漪手边的空碗里,惊喜道:“姑娘可是很久没乐意吃肉食了呢!”
繁漪盯着那只幽光闪亮的鹌鹑,鼻子忍不住又嗅了嗅这一桌的香气,欢喜道:“今日觉得它生的特别好。”
琰华瞧着她盯着食物馋猫儿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端了她的汤盏慢慢舀着吹凉:“一道菜,如何论它生的好不好看?”
繁漪夹了快嫩津津的肉吃了,炸过鹌鹑皮吸饱了老炖的鸡汤汁,酥而不烂,一口咬下去咸鲜滋味立马溢满了口腔,特别舒心。
不觉连下了好几筷子,晴云切肉的速度都要赶不上她吃的速度了。
心下对孕妇的体质感到神奇,七八日前还见不得荤腥,搁到她面前,她只会觉得腥气,如今却是怎么瞧着、闻着都觉得勾馋虫了。
繁漪吃得快,但吃相好。
手中和藕色的绢子轻轻掩了唇,咽下了口中食物,微微觑了丈夫一眼,笑盈盈道:“这会子它比你有吸引力,比你香呢!”
琰华睇了那箸头春一眼,拧眉失笑地看着妻子:“我不服气。”抬手拉了拉将脖颈遮得严严实实的衣领,侧身凑过去,压着声儿在她耳边道:“要不你再闻一闻,到底谁比较香?”
他温软的唇若有似无地轻触着她的耳廓,繁漪只觉汗毛都竖起来了,脑子里控制不住全是他在床上的样子,沉野而露骨,气息温热拂过耳垂和面颊,就似他带着薄茧的掌心,轻抚在她身躯。
如玉的颊上透出几分霞红,似夏日清晨的剔透的露映着朝霞绵绵,眉眼之畔都晕染了芙蓉浅红,一双莹亮的眸子更显灿若星辉,轻轻一乜,顾盼生辉。
伸手抵住他不断欺近的胸膛,结巴了一下道:“你、你干嘛呀,怎么跟流氓似的,好好吃你的去!”
琰华就喜欢看她那害羞的样子,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磨砂着她的唇,触感柔软:“怎么脸红了,想到什么了呢?”
莹莹然的眸子瞪了他一眼。
怎么看他都像是在明知故问。
偏他那一截雪白皮肤上的锁骨搂在外头那么招人眼,配上那张面孔,只叫人觉得又冷又欲,让繁漪忍不住添了添唇,好像去咬一口哦!
好容易才撇开了脸:“你、你吃饭呢,你别乱动!
晴云低头偷笑,知道什么叫口是心非了,分明恨不得凑上去咬一口了,还嘴硬“不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