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不好和刘裕解释,只能不断说着王镇恶的重要性。
刘裕闻言似乎有些不满:“车士莫非以为靠为父镇压不了关中?”
当然不是!
刘裕要是留在关中,刘义真肯定开心到起飞,别王镇恶了,就是王猛还活着,那杀了也就杀了。
“父帅,如今北伐尚未平息,魏国国力强盛,父帅尚是用人之际,若杀了王镇恶,此消彼长之下我们便是落入了下风啊!”
从关中的角度劝不住刘裕,刘义真开始把魏国拉过来当挡箭牌。
谁知刘裕一听眉间又是怅然。
“车士的话和谢晦一模一样,他也是如此劝我的,可是王镇恶这次属实太过分了,况且...”
刘裕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皱纹:“吾今年已经五十有五,眼看就是花甲之年...”
一世英雄的刘裕居然在刘义真面前露出了英雄迟暮的悲哀!
刘义真这才明白了为何一直英明神武的刘裕想杀了王镇恶。
刘裕是害怕自己一旦百年之后,世间再无人压制王镇恶。
可刘义真实在没想到,在外如同战神一般的刘裕心里居然已经有了如此顾虑。
当即。
刘义真跪了下去:“父帅春秋鼎盛,何故这般自扰?”
刘裕一个人支撑起了太多东西,有太多的人在他的庇护下生存,若是刘裕有一天不自信了,那对整个南朝来说都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刘裕轻笑了一下,有些欣慰的摸了摸刘义真的头发。
这一刻,刘裕好像成了一个普通老农一般,看着自己有出息的儿子,再多的王侯霸业也都成空,只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说的也是,那这次饶他一命吧。”
说罢,
刘裕重新挺直了身躯,焕发了精神,刚才短暂的柔情与没落一扫而空,。
“就加封王镇恶为安西司马,车士以为如何?”
安西司马...
那不就是自己的属官吗?
刘裕这是要把人塞给自己啊!
刘义真哭笑不得,刘裕终究是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自己。
不过只要不杀王镇恶,怎么处置他刘义真都能接受,当下同意了这项认命。
“明日吾等要去祭祀汉高祖皇帝,车士记得带上宝剑。”
刘裕一说起这件事,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
唯名与器不可以假人。
刘裕封赏完大臣,自然也不能忘记“祭祀”。
何况刘裕本身就出自汉高祖一脉,去祭拜也就无可厚非。
但让刘义真奇怪的是为什么要让自己带剑?
而且刘裕那丝邪魅的微笑是什么鬼?
刘义真突然对明天都祭祀有了不一样的期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