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天犬，退下吧！”

杨戬身子未动，只淡淡的呵斥了一声，命哮天犬退下。

此时夕阳已渐落尽了，这山顶孤峰的积雪与残阳相映，四处都映成了血色。

“三妹……”

杨戬的神情语气都有些复杂。

“二……二哥？”

许是太久没有见到了，几百年的时光，足以改变太多的东西。

杨戬如今并未主动表示亲近，加其这些年走遍五湖四海斩妖除魔所沾染的一身戾气，倒是让杨莲有些怯生生不敢靠近了。

“莲儿，是女娲娘娘有什么吩咐吗？”

正常来说，兄妹俩多年未见，是应当好好叙叙旧的，可是如今杨戬实在不知该如何去对待杨莲。

他知道杨莲这些年一直跟随女娲娘娘修炼，这次来玉泉山，也是奉了女娲娘娘的旨意前来，索性直接将话题引到正事去。

“啊，是……是！”

杨莲只觉得眼前的二哥是如此的陌生，不由的心中有些酸涩。

但杨戬既已问到了，她也只好先说正事，强忍着泪水道：“临来时师父要我转告二哥，重整三界秩序的封神之战，将于五百年后开始，她老人家希望你能够参与，此外，还另有一事，要你尽快前往重华宫谒见于她。”

和命运轨迹中的一切并无什么差别，杨戬的眸子中幽光微闪。

女娲娘娘，这位慈悲的古神的确帮助杨戬良多，不仅是救过他的性命，更是想要收他为徒，阻止杨戬走那条既定的命运。

可惜，女娲娘娘的好意却是被昔日的杨戬给拒绝了，将这个机会让给了杨莲。

即便是在被拒绝之后，这位古神也依旧只有无尽的怜惜，指点杨戬到玉泉山继承了玉鼎真人的衣钵。

既是女娲娘娘的旨意，于情于理，杨戬都有必要前往重华宫走一遭了。

只是，如今站在杨戬的视角回顾那命运轨迹中的一切，却有一个他不得不承认的现实。

女娲娘娘固然慈悲，更具无边大爱，想过要略微改变杨戬的命运，不至于结局太过凄凉悲怆。

可是……在那份杨戬早已被定下的命运里，或许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否则，就算是古神的伟力无边，又怎么可能早在创造出那两件死物时就看到还未曾出生的杨戬命运的。

或许他们推算到了一些，但更多的……是古神们为了维持所谓的平衡，亲自，定下了这命运！

杨戬不至于为此去责怪女娲娘娘，站在古神的立场，他们为了维持三界最微妙的秩序平衡，就连自己都可以牺牲掉全体入灭，让杨戬走那既定的命运……便是再不忍，那也还是会去做的。

但，这并不影响杨戬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