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锐没必要对我负什么责,宫外孕又不是他的错,只不过不凑巧罢了。而就算不是宫外孕,我也不会让这个孩子生下来的,我之前那个折腾法,这孩子生下来还能看么。
我叹了口气,背对着他说:“你想多了。”
小锐说:“妍妍我知道,我现在这么跟你说,你挺别扭的。我这些年也找了不少对象,但是和你都不一样。你可能觉得咱俩现在也没什么感情,其实我觉得那都没什么,反正都这么熟了,要说有那种特别激动的感觉,那不现实。但是我觉得,咱俩能过到一块儿去。”
“嗯。”我随便应了一声,没打算做出回应。
他朝我走近一点,我能感觉到。他说:“你嗯是什么意思,愿意?不愿意?”
我在窗台,听了听外面的鸟叫,觉得大自然真美好。对着美好的大自然,呼吸一口美好的长气,我转身,认真看着小锐,我说:“你真的想多了,那事儿又不怪你。”
“我想怪我自己还不行?”小锐说。
我说:“你怎么不明白呢,你说这些,我跟你墨迹这么长时间,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这不很明显的么。”
明显是不愿意,愿意谁跟他墨迹,我是那么墨迹的人么。
他说:“可你总得结婚的吧,那你跟别人不还不如跟我么?”
小锐说的道理。
我鼓了鼓腮帮子,认认真真地说了一串话,同时努力把持着情绪,我说:“你也看出来了,现在这么着,我跟陆恒是不可能了。是,我以后肯定会找对象的,但是我觉得,应该是找个不认识的人。”
“小锐咱俩太熟了,你对我来说也确实不一样,我肯定会记得你的。这些年的事,我知道你不在乎,你就算以后找对象,也很难说找个没跟别人好过的。但是我跟陆恒太长时间了,这个人我绝对忘不掉,我觉得我跟别人,可能能做到不提,但跟你算怎么着啊。咱俩都装傻?装啥事儿也没有过?你要是能办到,我肯定也办不到。”
我办不到。我知道谁都希望有一份特别完美的感情,但我跟小锐,注定是完美不起来了。我曾经属于别人,那么绝对的属于别人的事情,我不相信小锐会忘掉。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我现在很确定,我没办法再完全专心地去爱别人了。
碰到下一个人,我还是会认真的,会好好去爱的,可是不会再那么纯粹。我的心里永远会有个陆恒,哪怕是藏在最深最深的地方,就像千年前埋在土地里的一片碎瓷,世人可以将它遗忘,可以找不到它,但它就实实在在地存在在那个地方。说不准儿什么时候就被刨出来了,并且并不回因为他被遗忘了很久,而变得一文不值,反而更值钱了。
也许终究会有个人能覆盖掉陆恒在我身上的痕迹,但不会再有人能取代。
我没法专心地去爱别人,因为他是小锐,所以我不想骗他。
我说:“你这么好,以后肯定还能碰上很合适的女人。虽然那个女人,也许也有我身上这些破事儿,但不知道也就没什么了。咱俩还是算了,我觉得挺难适应的。”
我说得何其委婉。
小锐说:“说白了吧,你觉得你爱不上我。”
我点点头,“算是吧。你可别误会,我没有要给你发好人卡的意思。”
小锐叹气,“哎,没发不也发了么,”然后轻轻一笑,“我也知道你得这么说,就是来跟你表达下我的意思,你要真觉得不行,那就不行吧。要是还能想,就再想想。”
我抬了下眼,语气里泛滥着夸张的轻松,我说:“不想啦,好多事儿越想越乱,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呢。”
他就又叹了口气,打算走吧,他说:“那就这么着吧,我估计我怎么都得再单上一阵子,你要是想明白了,随时来找我。”
我就笑笑。
他说:“真要出去了,有什么困难记得找我,别开不了口,真等我结婚了,就帮不上你了。”
结婚了,就不方便帮了,得照顾老婆的心情啊。
我认真地点头,认真地开玩着玩笑,“借钱的时候第一个想到你。”
小锐微微偏头笑了笑,走近我,“哥再抱一下呗。”
“成。”
我张开手臂,小锐也张开手臂,然后我们抱了一下,刚开始抱得很轻,很礼貌。然后小锐可能心里有点小激荡,就稍微抱得紧了点儿,挺爷们儿地在我肩上重重拍了两下。
我心里流淌了一丝丝的荒凉,拥抱这玩意儿,总是这么容易让人不舍,拥抱这件事儿,他咋就这么舒服呢。
可惜我们不是连体婴,总是要分开的。
我说:“你先走吧,不送你了,他要来了。”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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