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卸下肩上的背包没接,由着它摔在地面上就走了。牛忙忙不恼,捡起包跟在我背后,下山后的路灯并列成两派,除了牛忙忙的车外,还有一辆豪车停在旁边,等我下去,后车座的车窗降了下来。
婆婆嘲讽的抽动嘴角,似很不屑跟我讲话又刻意压着怒火。
“收拾完一个又来一个,是你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再这么折腾我儿子,你千万做好心理准备,别怪我不顾及我儿子的脸面。”
婆婆保养的很好,精致的脸上看不出她该有年纪的岁月痕迹。她为了自己儿子三番两次的警告我,却把最恶毒的计谋施加在我儿子身上。
我迎上她警告的视线,冷笑一声道:“你动我一下试试看。”
估计没料到我会这么说,婆婆的脸上又惊又气,我多看她一眼都嫌脏,赶紧别过脸,转身上了牛忙忙的车。
无视他拉开的副驾驶门,快速往后座上去。
车上的我始终闭着眼睛,看不着牛忙忙的表情便懒得猜他心思,好在他始终没说话,给了我仅存的喘息时间。
“对不起,思思。”
我眼皮子跳了一下,没接腔。
连夜赶回市里,我挑了家豆豆医院旁边的旅馆,选了七八家后折回去选了枕头最矮的那家。
顾不上干不干净裹着衣服躺在残留着隐约怪味的床上,我努力合上僵硬的眼皮,明明知道不是做梦,却太想不要醒过来。
睁开眼看闹钟才知道自己只睡了三个多小时,望着干干净净的枕头心里突然空牢牢的。
将就着身上的衣裳去到豆豆病房里,豆豆在临床的床上躺着,眼睛睁开盯着天花板,意识到我来后,黑黝黝的大眼珠子一转溜,轻声喊了声:“妈妈。”
小白原本坐着,开门那一瞬突然站起来,她始终没有表情的脸上有罕见的慌乱,我哄了一会儿豆豆后,示意小白出去。
医院走廊上,我直截了当的问她:“你有没有要跟我说的?比如豆豆这次发烧。”
受够了拐弯抹角的折腾,我仅存的精力留着救小幸运,其他的听了,再选择要不要信。
“对不起思思。”
好笑。
真是好笑,前后两天一连两个我信任的人因为背叛跟我说对不起。
对不起究竟有什么用?这些图谋私利的人究竟有没有去看过我孩子的惨烈遭遇,为什么不看过之后再来跟我说声对不起!?
我从来没这么厌恶过“对不起”三个字。
如果对不起能当一切都没发生,如果对不起能让小幸运免于折磨,我愿意朝他们任何一个跪下说三天三夜的对不起!
可是。
有用吗?
“是左征的意思。”小白红透的脸,尽量克制情绪,看得出来她很内疚,却已经不在我关心的范围内了。
“豆豆的发烧跟陆礼承没任何关系,陆礼承的血脉流传的血脉只是小幸运。他说需要让豆豆的高烧引起你的重视,好让你顺水推舟的猜到陆礼承的生死跟孩子有关,你会去找小幸运并目睹一切。”
是了。
这一刻我恍然大悟。之前的猜想被小白的话彻底证实。
一开始牛忙忙给我看的黄布图女人也是故意设计的局,他从那时候就开始在提醒我整件事情,故意让豆豆发烧给我提醒小幸运的处境,给我一个所谓的测凶球,找牛忙忙旁敲侧引的把我带到阴灵岗处,考验我究竟会不会冒险进去找到小幸运。
他处心积虑的引导了这一切,明明只用他来当面清楚了当的告诉我,设计如此复杂,左征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拿出手机,准备给左征拨个电话去,却像感应般,他直接给我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