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无法形容,确确实实拥抱他的刹那,心是怎样的沉沦。
因为葡萄酒,她把身体里喝得处处是火,却又是只穿了单薄的睡衣,皮肤表面裹满了霜气,而他的怀抱,西装恰好是开着的。
里头,只是一件质地良好且薄透的衬衣,在她扑过去的一瞬,他的伟岸,他的结实和他充满雄性的体温,像温柔的岩浆。
不烫,却灌溉了她身上的每一处冰冷。
耳边,又响着他那夹带着几丝沙哑的嗓音,像雾又像风的飘渺虚幻的说,“小东西,黎明才到就这么热情,难道不知道早上的男人,不能惹?”
彼时,窗外已经有丝丝光亮开始破晓。
房间没开灯,窗帘又是半开,朦胧间,她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一双清亮的眼眸,却如划破黑夜的星系,闪亮又醉人。
是的,她胃里的葡萄酒,开始泛滥了,思想明明是清楚的,但手脚早已经无法控制,想抱他,想亲吻他,想借他的温度,来祛除心底的悲凉。
“温隽泽!”她说,“抱抱我,好么?”
好冷,一个人的夜,星星都是孤单的。
风掀开睡衣,带来的彻骨凉意灌进皮肤,又渗透骨髓,像是妈妈下葬那天,无论多么强烈的日光,都无法让她温暖。
许是察觉她的异样,原本挺着的温隽泽跟着紧紧拥着,那右手里还提着路上打包回来的早点,啄了下她嘴角,“小淘气,竟偷我的酒?找打是不是!!”
他一副凶凶的样子,声音却好蛊惑啊。
简单挂在他脖颈里,把重量全部交给他。吃吃的笑了,说得是那样没羞没耻,“哼,以后再敢放我一个人,我还喝,直到喝光你的酒,看你还敢不敢让我独守空房!!”
“这么霸道?”他在她微撅的嘴角,轻轻点了下,忽然有种时光暂停的想法,天知道,在这个黑夜和黎明交替的片刻,她有多么美好?
她眼睛,一直灵性,眼尾稍俏,眸子又黑又亮,像是不堪世事的小狐狸,身子软糯得,即使什么不做都能激发男人最真实的想法,更何况脸颊还红红的,果冻唇微抿着。
邀请,这是赤果果的邀请啊!
一下子,温隽泽就很清楚的感觉到,身体有个部位,瞬间发生了改变,那种改变还不是一点点,是刹那由无到有,强大到他自己都不可思议。
错开话题,他伸手想开灯,要她吃早饭,那里会想,这个喝醉的女人,居然是那么的胆肥,竟然敢一把把他手里的早点给丢了?
扯着他外套,火热的手,就开始在衬衣里肆意。
嘶温隽泽倒吸了口凉气,“简单,你确定要再继续下去?”
“”确不确定,她好像已经不知道了,只感觉全身好冷,心里又窝了一团火,那是用多少酒,多少纯净水,都无法浇灭的。
理智,仿佛在葡萄酒后劲上来的时候,早已经跑到九霄云外。
只想搂着他,抱紧他,贪婪的吸收着他身上所有的温暖,似乎只有这样做,她心里才不至于那么难受,不再冰冷的无依无靠。
瞧,这么火热的男人,就属于她呢。
所以,她的世界也不会再充满寒冷,彼时的她,越来越沉沦,都不知道有风吹起略长的黑发,遮掩了满眸的醉意,又带来了另类的妩媚。
这或许是温隽泽,第一次允许一个女人,在他身上横行。
不可否认,他是霸道,又是极具大男主义的,不管工作还是生活中的点滴,他向来喜欢把控一切,更不用说在这种事上。
居然做了一回被动,全程由她一个人荡漾开来。
所造成的后果就是,两个小时后,她已经瘫痪如泥!
“小东西!!”外头,有阳光初升,温隽泽扯了下窗帘,以最快最直接的方式缴枪后,也跟着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醉过来,简单头疼的要死。
好吧,这就是醉酒后的直接反应,只是身体又为什么这么酸?
“醒了?”正揪着头皮,想清醒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简单一下子抬起头,“啊!”
她猛得拉起被,缩进被窝,好半晌才冒出头,果然那床边站着的男人,还在不紧不慢的擦着身上的水珠,半点都不知道遮掩的挑着眉,“还不起?”
“”简单晃了晃脑袋,昨夜的一切,排山倒海的袭来,又看到温隽泽身上那些点点的痕迹,更囧得不行,她竟然把他给!
天呐,真想撞死算了!
叮铃铃,一阵手机响,在温隽泽接电话的时候,她忍着全身的不适,快速奔向洗手间,却是不想有什么液体,跟着流下来。
啊啊,再开门出来,简单感觉都没脸见人了。
不远处,温隽泽手机一丢,脸上的表情沉溺着,“律所有人闹事!”
闻言,简单第一反应就是完了,再顾不得其他,几步奔过去紧揪着男人的衬衣,“对不起,都怪我,起因是我,我现在就换衣服过去。”
那时,她只以为是昨天婚礼,宁家的报复,所以很急很急的赶过去,却没想到闹事的人,居然是简楠。
简楠是等了一夜,都不见简单回来,手机又打不通,只好找到律所了,一夜的担心,再加上简单是从黑色豪车走下来,即使车里的男人看不清脸。
也能猜到了什么,上去就质问简单。
和温隽泽的关系,简单一两句也解释不清,再加上律所门口,人来人往的,也不方便,但是越要简楠离开,他越是不听话,非要对着干。
没办法,简单只能说了重话。
从温隽泽的角度看过去,他心里更多是心疼。
心疼这个衣着单薄,站在律所门口,为生活而一次次不低头的柔弱女子,似乎所有的泪和苦楚,从来都不会在外人眼里流出。
所以在看见简楠狠狠甩开简单的时候,他砰的一声,下了车,几乎没用多少力,就将个头不算矮的简楠给弄到车里。
只对简单说,“去办公室等我!”
很快,黑色兰博基尼就停在郊外一处空场。
温隽泽西装一脱,解着衬衣纽扣,面相清冷,双眸威厉的走过去,“听见有人不服气?不屑我这种公子哥?富二代?不是蔑视像我这种有钱人吗?来,拿出点藐视的资本!”
简楠正血气方刚,也是从报纸上了解温隽泽这个人,和昨天他的婚礼,上来就是一阵谴责,以他的思想来说,既然不能娶简单,为什么还要纠缠?
于是,两个人,一个伟岸俊拔。气势不凡的矜贵,另个呢,傲骨铮铮,似很不满的面露愤怒,誓要打败这个锁住简单,不肯放手的男人。
一言一行里,全部都是不服气。
简楠觉着自己从小就是孩子王,几乎从小学打到高中,还怕这个富家子弟?
却又不知道温隽泽的淡然下,那隐藏的黑段九级,一拳一脚全部都是最正宗的套路,那里是混打的简楠能应付的?
几招下来,简楠连连挫败。
可心里还是不服啊,于是一次次的挑战,一次次的被打趴。
最后气得一拳捣在地上,“你等着,总有一天。我定让你爬不起来!!”
“好啊!”温隽泽领带都是完好的,只拍了拍手掌,勾起简楠尽是尘土和嘴角带血丝的脸,“就你三脚猫的功夫,还想保护她?
再给你一百年,都不行!
除了拳头,你还能给她什么?
说我富家子弟,除了有钱什么都不行?
今天就告诉你,只有钱这一项,就足够她无法离开,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生存!之前的医药费,为谁?从前和日后的学费又为谁,再者以后谁更需要长大立业,娶妻生子?你以为她只是为了让自己过上好的生活,才待在我身边?!!”
说完,温隽泽警告性的捏了捏简楠下巴,起身离开的时候,那脸上甚至还带着冷笑和满满的瞧不起,徒留简楠一个人趴在地上,油门一轰就走了!
日子仿佛一天天的,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简单还常常担心,温隽泽自大,而简楠爱面子,自尊心又强,一定无法接受。
却是没想到,仿佛从那天起,简楠更勤奋了,每天除了工地上班,剩余所有的时间都努力读书,不再泡吧和打游戏,甚至最爱的赛车都不过去。
直到半月后,她才从班主任老师那里知道,原来有家匿名企业,将在全校挑选两名成绩优异并且各方面比较出色的学生,保送出国,条件是归国后来公司工作。
名额下来的时候,她还不敢相信,原来那个任性的弟弟,已经成长的这么出色。
简单很清楚的记得,送简楠去机场的时候,记忆里的他,好像还是那个穿校服,笑得无忧无虑的少年,却用满带粗粝老茧的手掌,一脸坚毅的拍着她肩膀说,“姐,你等我,四年学业,我三年一定会回来,到时候我发誓,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一下了,泪水打湿简单的眼框。
借着拥抱,她擦干了泪,看着蔚蓝的天,很想告诉在天上的爸妈:看,你们的儿子出息了呢,都知道许诺姐姐,过上好日子了呢!
起飞的那一瞬,简单再忍不住,泪水哗的一声流下来。
脑海里闪烁着简楠从小到大的变化,最后一跃奔向太平洋的彼岸,遥远的她,好想哭好想哭,其实知道简楠将要出国的时候,她也想过阻拦,可想想宁家,想想妈妈的死,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也许简楠离开,她更可以肆意。
对,就是肆意,横行再没有任何把柄。
“小东西,居然敢看不见我?”简单刚出了机场,迎面就瞧见了靠在柱子旁的温隽泽。
沐浴在阳光里的他,一身剪裁合体的天蓝西装,烟灰色衬衣配条纹领带,笑容是那么耀眼的张开了双臂,似咬牙切齿的说:还不过来?
“”简单微怔,很快反应过来,“资助简楠出国的神秘企业老总,该不会就是你吧!”不然,除了夏晓之外,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她在机场。
再加上简楠最近的变化,也是从温隽泽载他离开,再回来之后。所以推理出匿名企业的老总是谁,再容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