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长了声调哦了两声:“我猜到了。完了不等麦航远开口说话呢就立马又开口,声音带着些许的调皮:“不过暂时先保密,到时候看看我猜的对不对?”
隔着一个电话,言承欢都能听见麦航远浅笑的声音,她刚想问他中午吃的什么呢,就听见他的声音瞬间变小变的听不清,应该是他捂住了话筒的缘故,大概是有人去她那了。
柳阳的不请自来让麦航远很不爽,更过分的是她竟然连门都不敲就这么进来了?
麦航远那张脸明明拉的老长老长的,可柳阳愣是当做没看见一样,晃了晃手里的便当盒像只小鸟似的灵动的朝着他小跑过去。
麦航远见状连忙和言承欢打招呼:“我有病人来了,先挂,晚上我去接你。”
当医生的,上班时间和不上班时间有病人家属找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言承欢没觉得麦航远有什么不对劲,很乖巧的点了点头:“你忙”
麦航远挂了电话再抬头的时候,柳阳已经到他面前了,不仅如此,此时此刻他的面前还多了一个三层的便当盒,他敲了敲桌子:“你知不知道。不敲门就随便进来是件很礼貌的事情?另外,我现在要忙别的事情,请你不要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在我面前碍事,麻烦请你拿走。”
柳阳撅高了嘴巴:“我刚刚明明有敲过门的,只是你在打电话没听见罢了,还有,这可是我花了一上午做出来的便当,都是你喜欢吃的,怎么就成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呢?还说我没礼貌呢?你不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你的礼貌也好不到哪里去。”
麦航远好笑的嗤了一声,慢慢靠近椅背里双手抱着手臂:“我请你做了吗?”
柳阳被问到了弱处有点不爽,撇了撇嘴:“我给我喜欢的人做便当那是我愿意,你要是不喜欢大可以扔了,干嘛这么强词夺理。”
麦航远拍了拍手完了撑着桌子站起来:“这可是你说的。”说完拎起面前的便当盒咣当一声扔进了垃圾桶里:“你的好意垃圾桶接受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柳阳以为麦航远也就是说着玩玩的,哪里料到他会动真格的,看着散了一垃圾桶的饭菜,她眼泪啪嗒啪嗒就滴下来了,完了还不忘控诉麦航远的过份行径:“你以为我是那种喜欢随随便便给别人做饭吗?拜托,我也是爸爸妈妈娇惯大了的,我我为了给你做这顿饭,手指都切破了。”
麦航远一脸无谓的拉过角落里一堆资料:“手指切破了你应该去外科,这里是脑外科,我只负责看脑子,不负责治被刀切破的手。”
柳阳跺了跺脚绕到他面前拽着他的胳膊,麦航远皱着眉头甩了甩胳膊:“松开”
柳阳小姐脾气上来一点也不退让:“我不,航远哥哥,现在除了你,没人能帮我了。”
麦航远极其厌烦这样的柳阳,你说一个未婚的小姑娘。正正经经的找个男朋友谈恋爱结婚多好,非要死皮赖脸的缠着一个不喜欢她的男人,或许她来脑外科还真的是来对了,大抵真的是脑子出问题了。
“你现在是在国内,还有什么是你解决不了的问题?你也太抬举我了吧?”
柳阳刚想说什么,她的手机就叫唤起来了,掏出来一看,她脸色唰的瞬间就白了,立马将手机递到麦航远面前:“是那个约翰,他竟然追到国内来了,我和他的事情,我爸妈要是知道了真的会被气死的,航远哥哥,除了你我真的找不到别人来帮我了。”
约翰就是柳阳在美国之前的那个男朋友,和柳阳是同班同学,后来溜冰被警察抓了就被学校给开除了,柳阳有段时间也溜冰,就是这个蓝眼睛高鼻子的外国人给引诱的,不仅仅如此,她甚至还怀了这个男人的孩子。后来在强制戒毒的时候麦航远帮她找人给处理掉了。
柳阳这段不看回首的往事只有麦航远一个人知道,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是他拉了她一把,所以后来她才会对他渐升情愫。
麦航远并没有去接那个电话,一直到电话铃声不再作响,他才慢慢推掉柳阳的手:“遇到这种情况,你该去找警察。”
柳阳顶着一张惨白的小脸摇头:“不行,报了警,我爸妈他们就一定会知道的,我会被打死的,求求你,帮帮我,就这一次。”
麦航远是个头脑思路十分清晰的男人,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他心里清清楚楚的。
像柳阳,如果当初不是他多管闲事帮了她,后来她也不至于会上赶着贴上来缠着他,他早就对柳阳这种粘死人不偿命的行为感觉到厌烦了,更何况,前不久因为她,言承欢还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要不是看在父母退让回美国的份上,他一定饶不了她。
她倒好,这才过去没多久,就又开始死性不改卷土重来了,还想让他帮忙搞定渣男,拜托他又不是情感专家,难道他接一下电话,那个约翰就回美国去了?
时间正好卡在了下午上班的点上,肖蔚然在外面吃完了饭,刚到科室,就被值班的小护士给通风报信了:“肖医生,刚刚有个女人进了主任办公室,那样子趾高气昂的,主任一向很忌讳午休的时间被人打扰,你要不要去看看?”
肖蔚然一听立马来了兴趣的哦了一声:“有女人来找他,还趾高气昂的?你确定不是言承欢吗?”
护士笑了笑:“主任女朋友我又不是没见过,要真是言小姐,我就不会和你说了。”
肖蔚然摸着下巴琢磨了会开口:“那女的是不是个子小小的,圆圆的脸,披肩长发。穿裙子高跟鞋?”
“你怎么都猜到了?”小护士一脸的吃惊。
肖蔚然一听她这么一说,心里立马知道一定是自己猜对了,于是冲着小护士指了指护士站:“去忙吧,他那边我会去看的。”
别了小护士,肖蔚然琢磨了会,这一趟他是必须得走一次的,麦航远一直就不待见柳阳,万一两个人在里面一个嘴上不合,闹腾起来可不是件光彩的事情,可他就这么进去好像也不太合适。
怎么说呢,这人啊要是被老天眷顾,还就真的会想什么来什么,这不,就在肖蔚然琢磨着以什么借口进去给麦航远解围的时候,护士站那边突然急救铃声大作,他探过身子去一看,之间几个护士和医生正连忙往病房里赶。
肖蔚然打了个响指,那个病房住的应该是前段时间刚刚做完脑水肿手术的病人,一般脑水肿病人在术后的几天里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异常反应,这算是术后的正常现象。
他脑子里的小灯泡立马就点亮了,他不是缺理由吗?这会现成的理由不是来了?
他立马在原地小跑步了几趟,完了还做了个几个拉伸动作,然后二话不说直接拔腿就往麦航远的办公室冲过去。
既然是紧急情况,自然是顾不上敲门的,咣当一声,肖蔚然打开门,看见里面两个人,果不其然,柳阳正死活攥着麦航远的胳膊不放手。
他立马换上一张不好意思的脸:“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有客人在,只是那个十床的病人突然病危,你还是先去看看吧。”
麦航远一听立马扒开了柳阳的手,戴上了听诊器一边招呼肖蔚然:“帮我送她走,她要是还死赖着,就给他爸妈打电话,让他们来接。”
肖蔚然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还不忘给麦航远做了个请的动作。
柳阳又不傻,她哪里不会想到,这个所谓病危的病人或许只是肖蔚然玩的一个调虎离山之计呢?
于是立马就前后脚跟了出去,肖蔚然摇了摇头心想,这女人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件好事。
十床的病人突发高烧三十九不退,心率心跳也突变,麦航远赶过去先是检查了一下瞳孔,又听了心跳,顾不上别的,立马弯腰给病人做心肺复苏,一边用力一边吩咐护士去备退烧的输液:“病人青霉素过敏,换成阿奇霉素。”
柳阳站在门口看了一眼那床上的病人,头上缠满了纱布,整个人呼吸急促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了一样,在加上麦航远无比严肃的脸,她这才肯相信,肖蔚然真的不是出来帮麦航远脱身的。
看那情况,麦航远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柳阳不禁瞥了瞥嘴一个人走了,肖蔚然站在她后面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禁摇摇头:“爱上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是件多可悲的事情?”
一针镇喘的药打了下去观察了约半个小时后,病人喘息逐渐正常之后,麦航远才慢慢退了出来:“再过十分钟输液。一定要仔细观察情况,千万不能马虎,一旦有任何突发情况及时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