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钊熠刚好从院子里出来,刚好对上刘嬷嬷,
她赶紧仓皇着脸,跑到他跟前跪下,抱住了他的腿,哀求道:“皇上,您看看两个小主子吧,他们哭着喊着要爹爹,老奴实在哄不住,没有办法了啊,”
话音刚落,她便是闻到一丝酒气,从楼钊熠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任由她哭喊,无动于衷,
刘嬷嬷心里便是涌来痛苦难过,想来这些日子,他也是不好过的,竟然憔悴如斯,
揪住了他的裤腿,便是祈求道:“我将两个小主子带来了,就在马车里,您过去看一眼吧,”
楼钊熠抬眸扫了一眼她身后不远处的那马车,隐在袖口里的手暗暗攥紧,没说话,
他用了很大力气,才抬腿走过去,掀开马车帘子,一个小小的身影便是照着自己扑了过来,是梓姝,
她瘪着小嘴,大声哭泣,像极了一个孤儿般,“爹爹,你不要梓姝了吗,抱抱,”
梓炀也是红着眼睛,但是他变得沉默不少,看着楼钊熠的眼神透着些许冷漠,没有跑过来抱住他,而是缩着腿,缩在马车里的一角,
刘嬷嬷跟上来,想要抱过梓姝,但这孩子死死揪住楼钊熠胸前的衣服,一直哇哇大哭着,泪珠像潮水般溢出眼眶,几个月下来,小人儿看起来都清瘦了不少,
“皇上,小主子需要您的照顾啊,光是我哄着,已经不行了,”
刘嬷嬷的本意是,希望楼钊熠能将他们两个带回皇宫,好好抚养着,也不枉葚儿临走前的托付,
不过,她不敢明说,生怕他因为自己缓不过来而直接丢弃两个孩子,
但是她说完,楼钊熠始终没有表态,静默了半响后,反而用了大力气,将梓姝一把从自己身上推开,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徒留下梓姝撕心裂肺地哇哇大哭,刘嬷嬷望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更加不敢阻拦,抱过了梓姝跟着轻轻啜泣起来,
他将自己紧紧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身旁全都是酒坛子,还有满地写满了桑葚儿字迹的废纸,
随便坐至一处,他便是揭开泥封,猛烈地大口喝酒,然后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他想要拼命在睡梦中见到她的,但是从那一次后,她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又是睁开眼睛,望着酒坛开始茫然地出神,
“你只是让我照顾好梓姝梓炀,到死都没有提过我一句,葚儿,可是我怕见到他们两个怎么办”
他一个人低低地呢喃自语,又开了一坛新酒,继续喝,直到喝的脸颊浮现不正常的陀红,胃部开始出现呕吐迹象,他才不舍地停下,脑袋一歪,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他没日没夜地用酒麻醉自己,连续喝了四个月,终于养成了一个嗜酒的习惯,每天不喝些酒,就感觉少了什么,
第二日还要早朝,他睡着睡着,便是清醒过来,扔掉酒坛,随手搓了把脸,回了宫,
两个月后,辽的使臣带着真挚的诚意进入了临安城,被楼钊熠安顿在了皇宫的正和殿,当夜摆宴招待他们,
而那个贡女,则是被辽藏了起来,说是等到合适的时机,在献给楼钊熠,
新皇登基,这最大的盛事便是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