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卧室之际,我手握着门把,忍不住的偏头看了眼依旧坐在阳台沙发上的薄音,他的侧脸微微有些落寂。
微微有些落寂
我居然在薄音的身上想到了这个词,我连忙摇摇头进卧室用毛巾擦拭头发。
或许薄音他不是落寂,而是长久以来都是一种情绪,在明明暗暗的灯光里,让我看的有些花眼了而已。
整夜薄音都没有进房间,除了第一次以外他再也没有同床和我睡过。
即使做爱后也是率先抽身离开。
天清明的时候,我睁开眼看见房间里空荡荡的,而鼻尖却充斥着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心底有一瞬间的恍惚。
我伸手揉了揉眼睛,偏头看见一旁沙发上的西装,是薄音离开前换下的。
难怪气息这样浓厚。
属于男人清冽,迷人的味道。
我起身下床去浴室洗漱,化了个淡妆,之后换了一身衣服就出门了。
我这一个月不能回家,只有跑到梁影的公司里去骚扰她,打发一下我的时间。
但是在公司门口我止步了,因为远处那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正往梁氏集团里面走的男人,是乱了我一个青春的男人。
不是乱了我一个青春,是乱了我整颗心,因为我暗恋了他整整六年之久。
慕修远。
即使只有一个侧脸,随即一个背影,即使他成熟稳重,英俊了很多,但我还是在众人里一眼就认出了他。
慕修远是我的学长,和薄音一样比我大八岁,我初一的时候,他大三。
我在附属中学,他在大。
他也是附属中学出去的,那年我刚升入初中,他回母校作为优秀大学生演讲。
那时候他沉稳,帅气,懂礼貌,一眼看上去就是个干干净净的少年,穿着纯白的衬衫,只是袖子随意的挽上去一点,露出那时候还不算结实但是修长的手腕。
而那时候我十二岁,他二十岁。
即便当时我只有十二岁,但是出生豪门的我自小见惯很多纨绔子弟,觉得身边的男孩子都是一群小屌丝,绝对没有慕修远出众,也没有他有才华。
比如裴尚溪。
而那时候我刚情窦初开,对异性产生好奇和好感的阶段,而他也正好出现在生命里。
所以一眼倾心、一见钟情。
我的性子奔放热情,所以在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出现的时候,我果断的选择倒追。
果断的跑到他的大学里去,穿着漂漂亮亮的公主裙想在他面前告白。
想给他送一盒巧克力。
但是这告白热情的开始,冷却的结束,我到大的时候才知道,他有女朋友。
一个很漂亮,长开了的姑娘,不像十二岁的我,还是一颗小豆芽。
所以本来想轰轰烈烈明恋一场的我,只有转为地下恋情,暗恋他整整六年。
刚开始的一年,他还在大学里读书,而我也通过他身边的朋友,认识了他。
他将我当做小妹妹,会给我买零食,也会给我讲功课,更会伸手揉我的脑袋。
那一年我忍着心中的酸楚,与那种隐晦的心情,一直待在他的身边。
直到他大四出国留学。
出国的前两年我和慕修远有频繁的联系,后来三年的联系断断续续的,而且一次比一次的陌生,一次比一次的敷衍。
直到大一的时候我和严柯在一起,这才与他彻底断了联系。
刚开始与严柯在一起的时候,凭借的是我对他的好感,后来觉得他这人挺会心疼自己的女朋友,所以才渐渐地爱上。
可是到头来还是选择错误。
眼睛略有些酸楚的望着那个进梁氏集团的孤高背影,我微垂着头转身离开。
如今的我心底依旧对他有微微涟漪,因为慕修远是在我最单纯的时候爱上的人,无论何时遇见我心底都会兵荒马乱。
可如今的我不配的。
我坐着出租车到了医院,从上次堕胎后还没有好好的检查过身体。
我这个人比较珍惜自己的身体,趁着有时间做了一次全身的检查。
但结果出乎意料的好,医生说上次药流对我的身体没什么大的影响。
但是后面怀孕的话尽量生下来,因为堕胎的次数对了,始终对身体不好。
正想拿着报告离开的时候,我望着前面走过来的一男一女,暗叹倒霉。
最近两天撞邪了不是?
怎么总遇到这让人塞心的一对?
我打招呼也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索性站在原地,优雅的微笑的看着他们。
严柯看见我依旧一愣,随即低头和舒一一从我身边离开,招呼也没有打。
想来是想通了什么,知道求我没用。
不过他肩膀上的绷带不见了,今天来医院应该就是拆绷带的。
我刚想侧过身子离开,舒一一忽而转头,目光毒辣的看着我,全都是恨意。
见这样,我奇了怪了,舒一一恨我什么?她这个狐媚子有资格吗?
我哼了一声,高傲的转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