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伽一边检查尸体一边道:“是啊,冷静的将衣服盖在死者身上破坏证据。”
“我说我,我是觉得她被别人这样看着不好,那是不尊重她。”
“你说的尊重很可能让大家一辈子不知道杀她的凶手是谁?”
“人死了也要尊严。”
“哼,那你觉得我这样碰她是不对了?”
“你”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小气的男人,就算我破坏了证据也不能总盯住不放啊。
“时伽。”
中年男人无奈的叫了时伽的名字,然后才又转向我,我知道他在等待我的答案。
我觉得,如果我是普通的女生如果遇到这种事情不哭不闹还不怕那一定是有问题,所以我没有闪躲,而是光明正大的道:“我爷爷是做尸体美容与遗体整理的,我小时候就和他总接触这些。”
听到的人都是一惊,他们惊讶的看着我,似乎充满着不信与怀疑。
“是这样啊,那么你和死者的关系怎么样?”
中年男人随意的问。
我知道警察是报着怀疑所有人的态度在办案,所以也没有觉得烦燥,只是道:“我们是同桌,关系一般,没有什么特别的。”
“那有什么值得别人注意的地方,或是有什么人和她有仇。”
“我觉得不是有仇人做的,她应该是被人意外掐死的,并不是报复性硬卡住喉咙而死。”
因为从小接触这些,所以我对人死后的伤痕很清楚,报复性的掐捏与意外的掐喉咙是两回事。它们造成的伤处有细微不同,只要经验丰富就可以分辨出来。可是没想到我这样一讲那个本来正认真检查的法医时伽竟然站了起来,他一边摘着手套一边笑道:“哦,听来很有经验了,倒是想问一下从哪里可以看到不同。”
我其实对这个人挺生气的,虽说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工作态度也认真,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我确实有点让人难接受,所以我就显摆了一下自己的专业知识。
“如果是为了复仇,那个人一定非常的用力,而且绝对不会是一直用力,而是抬起来掐下去再抬起来再掐下去,不但脖颈会有伤,有时候还会撞伤后脑。但是,卓子的后脑是完好的,连点血都没有沾上。所以”我话说到一半,就见时伽眯着眼睛瞧着我笑,似乎是一只发现了猎物的狼。
我后退了半步,下意识的问道:“你有意见?”
“没有,你今天应该考高中吧?”
“是,是啊。”
“高中毕业,有兴趣考法医专业吗?”
“没,没兴趣。”
“很好,记得考的时候来找我,我会替你安排一个好导师。”
时伽说完,继续自己的工作去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了那个中年男人一眼,他摸了自己的鼻子一下,笑道:“这个专业的人太少了,小时大概觉得你有天赋,所以”
所以盯上我了?
又被一个女警察叫到一边做了一遍详细的笔录,我才看到卓子的父母被叫了过来。他们看到女儿的尸体后都快哭得肝肠寸断了,卓子的妈妈直接晕了过去,直接抬上了救护车。
我远远的看着握了握拳,实在不明白卓子一个十多刚的小姑娘,就算打扮的成熟了一点但终究没有成年,是哪个男人这么狠心对她?
因为我是尸体的发现者,所以一直被关注着,大家都想知道卓子到底是被谁害的。而回到家里爷爷知道这件事后竟然道:“最近你被牵扯进太多不好的事情中去了,记得要躲着些,否则你这辈子只怕都会继续徘徊在其中。”
“我知道的。”当然知道,小时候爷爷就讲过这种话,但是我一直躲着,就这样躲了十多年。或许,我应该继续躲着吧!
晚饭的时候,电视中终于播放了卓子的案子,不过是几句话的事儿。
花季少女失十六个小时,发现时已经被人奸杀,扔进了垃圾桶中,并且呼吁市民有知道情报者一定要与警方联系。
十分简短的消息,我不知道警方是不是能收到什么消息,不过这种机会大概十分渺茫。
而我则在烦恼了一夜后第二天仍是如平常一样去学校了,没想到的是警察们也来到了我的学校,甚至是我的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