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这事,就这么揭过了。
慕奕抱着盈袖十分地光明正大从警厅出来。
盈袖问:“话说,我什么时候是你正室夫人了?”
慕奕挑眉看她,“做姨太你不乐意,便只能做本帅的正室夫人了。”
“我说的不是正室妾室的问题。”盈袖蹙眉看着他,“问题是,我什么时候嫁给你了?”
是,他不曾下聘,也无文书,从来不是什么明媒正娶。
“希望少帅你以后说话注意点,不要毁了我的名誉。”
慕奕见她面无表情的,不由捏住她的下巴,“你还要名誉干什么?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除了我,你觉得还有谁敢娶你?”
他就是这么强势,一直都是,那么的不容置疑。
盈袖最讨厌的就是他这样子,在他身边,都是他说了算,女人没有主权。
“做少帅夫人,我上官盈袖还真的不敢高攀。”
慕奕觉得,每次跟她在一起,就要被她气得个半死。“我说你这女人”
“上官小姐。”一个沉稳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生生打断了慕奕的话。
慕奕抱着盈袖转过头去,就看到程东一身黑西服,风尘仆仆地赶来。
他站在车前,勉强地笑了,“我到底还是晚来一步,不过,你没事就好。”
“你自然是不及本帅速度的。”慕奕见他一来,就盯着他怀里的盈袖看,而他这么大个的活人,被他完全地忽视了,慕奕很不满。
“我接到汪老师的电报时,是今天,所以耽误了”程东说了一半,视线下移,落在她的没有穿鞋袜的脚上。他微微一惊,“上官小姐,你的脚受伤了!”
“无大碍,休养一阵子就好。”盈袖说,“劳烦程先生送我回去。”
程东应了声好,就走过来,到慕奕跟前接过她。
不想,这慕奕把人抱得很紧,就是不给他。
盈袖说:“少帅此番相救,我很感激,但现在你能否放我下来?我回去还有事情做。”
“你要回去,我送你就是,何须要别人送?”
慕奕又蛮横了,盈袖看着他,深吸了口气,“慕少帅,你可还记得两个星期之前,你答应过我,不会强迫我,勉强我,对我做到尊重和心诚?还有,你不是已经离开南京了么?我记得你离开之前,还派了手下来告诉我,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永远不会多做纠缠”
她话还未说完,慕奕就打断道:“本帅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放弃纠缠,你休想!什么一别两宽,生什么欢喜!”
盈袖气得不想理他,扭着身子就要下地来。
慕奕见她真的生气了,也不再闹她,便走到自己的车前,让贾平去开车门,将她放到后座去。
他弯着腰,小心翼翼的,就怕不小心碰到她受伤的脚。
盈袖见此,就说不出冷漠的话来。
慕奕瞅着,心中暗想,她就是个嘴硬心软的,看来他得改变一下战略,来一招攻心为好。
说到攻心,慕琪说,想感动一个女人很容易,但想要完完整整地取到她的心,会很难。
究竟有多难,慕奕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他有些懊恼地想,他早该把慕琪带到南京来的,这样他就不用这么无措了。
盈袖背靠着软软的车座,默了好一会儿,她开口:“能不能帮我请一个法医来?”
慕奕也不问干什么,就让贾平拐弯到圣教医院去,然后请用了一名很专业的洋人法医。他们开了两辆车,车上都坐满了人,已无位置供洋人医生坐。
正愁着,就见程东的别克开了过来,他的头探出车窗,说:“让医生上我的车吧。”他的视线与盈袖交汇,然后轻点头。
慕奕见他们“眉目传情”的,顿时就黑脸了,咬牙对盈袖告诫道:“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是要做少帅夫人的,所以你当着我的面与外男勾勾搭搭真的好吗!”
盈袖没理他,因为她知道,越是反驳,他便越是较真。
说起来,还是程东了解她,只一个眼神,就明白她要做什么。
其实慕奕也不是因为他们“眉目传情”而恼怒,而是气恼那个姓程的怎么就了解她的心思,明明他们还认识不到一个月!这个姓程的,简直不要太讨厌!
下午三点,姣姣正练完话剧,嗓子吊得很累,有佣人端了两杯苹果汁来,她与琉星一人一杯。
“师姐,白茵她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琉星小声地开口。
“都四天过去了,也没见她出来,肯定是被判了刑的!”佣人插嘴道。
姣姣拨了拨斜肩的卷发,懒懒地说:“她杀了玥玥,不是判了死刑,就是判了一辈子待在监狱里的无期徒刑。”
“那倒要让你失望了,”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她无罪释放,南京警厅还要向她公开道歉!”
是一个冷硬的男声。
姣姣蓦地回头,就看到一行人大步流星地跨门而入。
一个军装男人抱着那个本该待在监狱里的白茵,身后、还跟着几个军兵,一个白衣大褂的洋人医生,还有银行老板程东先生。